从短暂的"苏联世纪"到普京的俄罗斯:

破裂和再融入资本主义世界体系

凯瑟琳·萨马利(201529)


 

   

 

    反复庆祝柏林墙的倒塌,是用一个美丽的意识形态灯树,掩盖黑沉沉的森林。德国的统一是真正的社会经济和地缘政治的转折点,其历史意义因为戈尔巴乔夫拆除苏联而得以加强。1989-1991年,这个转折点结束了短暂的"苏联世纪"(用墨舍·勒文(Moshe Lewin)的句话说)。它远非一场"民主的革命",反倒更具有社会反革命的性质,其内外行动者,把他们的目标藏在"民主-独裁"议会的屏幕背后,没有任何真正的选择。

唤醒内外行动者这样做意味着拒绝任何一个国际阴谋论,反对被迫服从帝国主义列强或"世界市场"的宿命论;但这并不意味着对可怕的国际约束和行动者有任何的低估。同样,拒绝"民主革命"论,意味着对以工人名义的一党独裁的不满,因为那是"真实的现存社会主义"失败的"有机"成因。与此相反,它意味着不倒退至古拉格和柏林墙,并估量短暂"苏联世纪"对国际关系力量的影响现实,在相反的意义上说,正如汤玛士·皮科提(Thomas Piketty)指出的那样,有目共睹,"苏联世纪"后,"二十一世纪的资本"回归到十九世纪的不平等机制。

 

"真实现存的社会主义": 一个反资本主义的世界体系及其自身的矛盾

二十世纪革命经历的特定环境和发展无法在这里涉及。但一切都与资本主义"世界体系"决裂,同帝国主义"中心"强加于其(半)外围的统治和依赖关系决裂。[1] "在一个国家建社会主义"的逻辑,被克里姆林宫用来约束整个共产主义运动与革命,结果失败了铁托南斯拉夫和毛泽东中国的领导人的抵制,就是特别的见证 这个逻辑没有制止官僚主义,包括出现在新革命中的官僚主义。

这些革命的基础,是有关社会的广大最贫穷人口,他们在国家社会的反帝国主义战争中动员起来,其每一次胜利实际上鼓励了其它人。挑战资本主义私有财产的支配权,挑战它以市场利润为投资动力的逻辑,他们可能使经济选择从属于政治选择;但这些选择由一党专政国家"决定",这样既可捍卫他们的特权又能保住其社会发展主义的逻辑。"苏联集团"国家的执政党,试图重现同样的社会经济机构和机制,优先考虑国家工业化的逻辑。

 

"真实的现有社会主义"政权和他们认定的理想之间,尤其是在巨大极权暴力阶段,比如首先在斯大林主义化的苏联,然后在一系列国际社会主义国家,到处都有巨大的差异。除了直接的镇压外,这些政权根据特定的内容和形式,结合真实的社会文化成果,建立了官僚剥削和支配(性别、民族、文化)的关系。新政权试图把自己立基于工人上,因为工人是其制度的产业核心,于是,确保工人有一些形式的社会主义化保护,特别是在大型企业中,通过官方的工会,在那里分配某种"社会收入"(住房、日托中心、休闲中心及假期,医疗诊所,消费品)。强劲的"粗放型"增长,得到高度保护而不受市场机制控制,确保人的(不好的)充分就业和自然资源的使用,还有,社会收益作为基本权利而出现。所有这一切,尽管有压制性的一面,却给这些政权提供了群众基础。

1989: 转折点的内外因素

"真实现存社会主义"的内部层面上,该制度培养的社会主义愿望和其官僚的现实之间存在根本矛盾。在苏联和东欧国家[2]20世纪60年代的局部改革尝试遭遇失败,因为他们试图通过市场机制提高劳动质量和生产率:这样做,他们同公认的充分就业权利发生冲突,同挑战官僚特权的"平均主义"矛盾,扩大了由市场引起的贫富差距。抗议活动遭镇压后,改革受阻;七十年代是通过负债而增长的十年,因为负债使进口得以重新开放。

这造成了危机的第一个外部因素:债务可自由兑换成货币,那以后,主导这些系统的闭关自守,被打破了。上世纪80年代初,因为美联储提升利率而使这种债务增加了,把这些国家第一次置于债权人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压力下。同时,1979年,苏联在其干预阿富汗后,遭到了罗纳德·里根发起的终极军备竞赛的影响。

但这些外部压力本身都不足以让这些国家变成资本主义社会。是"缠结"把内外因素和行动者连接一气。

关于戈尔巴乔夫所作的选择,有一个主要的国际说法:苏联的"解体",目的是获得西方信贷和减少军事开支的比重,以便推进内部改革("公开性"/透明度和"新思维"/经济重建)。西德的信贷和技术,苏联撤军的可能性,对这些,莫斯科算计得比不受欢迎的昂纳克政权更多。戈尔巴乔夫旨在拆除两大冷战军事集团(北约和华沙条约组织),在欧洲"共同家园"框架的系统内"和平共存"。经过与科尔的洽谈,他接受了柏林墙倒塌。美国推动统一的德国并入北约。戈尔巴乔夫不得不接受这个既定的事实,北约违背了它不会超越德国的诺言。

无论1991年华沙条约组织解散与否,这一切都不会得到尊重。但就目前而言,美国热衷的是苏联及其财产制度的终结。达成这些目标的内部盟友是叶里钦(Yeltsin)。他与乌克兰和白俄罗斯共产党领导人在1991 12月通过谈判达成的协议,策划苏联的解体,导致戈尔巴乔夫辞职。然后,他加速普遍的企业法人私有化进程(变成股份公司),在1993年反对顽固杜马的政变后,私有化进程采取了"大规模私有化"的形式:免费分发优惠券给工人,让他们可以"购买"企业的股份,以此表明归还因他们的工作而产生的财富,而这些财富是被共产党机器侵占的。这表明,在某种程度上,社会的反革命并未宣布其"资本主义"特性。虽然"大规模私有化"(没有资本的输入)慢了下来,在短期内,他们在按照资本主义的标准进行重组时,避免同集中于大企业的工人作危险的对抗:这些企业,失去了他们的生产物质,持续几年,有越来越多的正式工作单位,经常不发工资,但其产品实物照样分送各地。同时,关键部门被占据,占据者主要是政府和寡头们。

柏林墙的倒塌和苏联自身的多元化,引起整个东欧的多米诺骨牌效应。继叶利钦的例子,很多共产党的"权贵阶层"选择巩固其特权和权力,所用的手段是私有化和自称"民主"的激进"反共主义", 也即是说,支持市场、私有化和政治多元化。这完全说不上是颠覆,因为在1968年捷克斯洛伐克的反"人性化社会主义""苏联正常化"1980年波兰雅鲁泽斯基将军反对团结工会及其"自治共和国"计划的政变之间,任何基于社会主义理想的反官僚运动,都被查禁。

新自由主义话语的公式看起来很简单 — "市场 + 私有化 = 经济效率与自由"— 而人们并不了解所说的"市场""私有化"是什么,或要应用什么样的效率标准。远不是什么"民主革命",他们用"欧洲计划"一个重要而意外的转折做标记,极度模糊地把社会反革命强加于人,后者反过来就可以对东欧国家制度的变革施加强大的影响力。

 

东欧资本主义复辟对欧洲一体化的影响

东德并入联邦德国是欧洲经济共同体(EEC)第一次向东的"扩展"。对于东德人,就业被毁灭,是一个重大的社会冲击。但它还表现为德国财政预算赤字的扩大。1991年德意志联邦银行决定填补这一赤字,于是上调利率以吸引外资,使得欧洲货币体系(EMS)的各种货币的官方平价不稳定。投机资本利用外汇管制的解除(由 1986年单一法案决定) 为欧洲货币体系(EMS)危机和经济衰退提供了催化剂。

面对这场危机,德国同意放弃德国马克,走向单一货币,以便消除利用汇率的投机活动。但它要求有严格的标准来管制未来货币的制造,表明其对通货膨胀的关注,和对所谓"地中海俱乐部"国家的不信任。因此,建立了新欧洲联盟(EU)的1992年“马斯特里赫条约”,纳入了这些标准:尤其是政府赤字的限制,会员国的公共债务,以及禁止中央银行资助公共预算赤字。

但是本世纪初,发生了向欧元的过渡,当时正值从东欧选择要整合的"新会员国"NMS),让这些会员有权享用欧洲预算的"结构基金"。统一后的德国领导人,像法国和其它欧洲国家的那些领袖一样,因为整合东德(GDR)和南欧国家以及爱尔兰已经花了不少钱,并不愿意再"支付"其它更多的钱。而在最贫穷和最富有国家之间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的差距,在1986年的西班牙和葡萄牙加入时为14.9,到了2007年,随着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的到来,这个差距为120以上。然而,尽管在第一种情况下,"凝聚力"和结构性资金大为增加了, 而2000-2007年的欧盟预算,反而限制在欧盟GDP1%左右,此时正值欧盟"慷慨"决定向东欧扩大10个新成员国的阶段。

因此,在资本自由流通的情况下,被认为能确保增长和"赶超"的,正是基本的私人融资(通过信贷和外国直接投资 - FDI)。资本主义的复辟碰到极端脆弱的"国家"的资本。起于90年代末的金融服务自由化和加入欧盟的承诺,创造了条件,让西欧的银行得以绝对统治(约为70%100%)所有候选国家(除斯洛文尼亚外)的银行资产。在2003-2008年期间,在波罗的海共和国,他们的大规模信贷持续增长率在7%12%之间:在生活水平的大幅下降后,信贷到来,以回应消费的渴求,并由财务安排购买房产(并非没有房产泡沫)[3]

总体来看,为了让"欧洲结构"按美国所期望的方向转化,东欧和东南欧(包括上世纪90年代的南斯拉夫及其战争)充当了马前卒:通过巴尔干地区的欧洲-大西洋"组织",巩固北约和东扩[4]。美国想要对付的,主要是欧洲"力量"的自主性。欧盟"自由贸易"特征的重点正走向相同的方向。反对任何"欧洲社会模式",就意味着一个激进的做法,要把工人置于相互争夺之中。

 

介于半外围与帝国主义中心点之间?

加入欧盟,成为其新成员国前,要进行谈判,这个过程冗长,所起的作用,类似于同强制实行"结构调整政策"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谈判。

不过,欧盟不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南部欧洲国家发生摆脱独裁统治的情况,但是正如我们已经在乌克兰看到的,融入欧盟可以(仍然是)被视为脱离边缘化,加入法治的和"有钱人的欧洲"虽然危机与欧盟现实情况的披露,使得这种吸引力在下降。

然而,有必要根据与这些主导中心在地缘上和历史上的接近情况,根据他们具体提供的计划,区分俄罗斯与欧盟之间的不同"范围"。对俄罗斯强权态度和行为的不信任,是不可否认的因素,促使一些东欧国家的新资产阶级,采取"买办"资产阶级的热心态度,服从欧盟和北约的政策和规则。这是波罗的海共和国的情况,这些国家曾被强行并入苏联。他们与中东欧国家(CEE)和巴尔干地区国家,是最直接处在欧盟商业金融轨道上的国家,尤其是当证实他们有成为成员的可能性时。[5]

中亚各共和国情况则不同,有一个特殊之处,牵涉到国际能源问题和同中国的邻近地缘。但他们是俄罗斯联邦的欧亚联盟计划(起于2015年)最直接看中的国家,该计划的目的是要在中国欧盟两个方面都巩固自己。在同欧盟现在接壤的六个前苏联加盟共和国国家,这样的一个项目计划在绘制[6]2009年,欧盟已征求这六个国家加入其基于自由贸易的"东部伙伴关系"(是由波兰特别提议的),未能得逞。这些国家面临排他性的选择(因为俄罗斯和欧盟两者的原因) 我们知道,这是一种异常现象,例如,乌克兰的外国贸易大致分为:三分之一到欧盟,另一个三分之一到俄罗斯和独联体,最后三分之一到世界其它地区。这也是一个痛苦的选择,如果这些国家的内部冲突被利用和挑起:就很难预测他们将堕入什么样的"混乱"或公开的战争。

 

俄罗斯怎样纳入资本主义的世界体系?

上世纪 90年代是俄罗斯力量解体的十年尽管有十年肮脏的车臣战争。寡头占有的租金大量外出到避税天堂,而这个经济体的所有部门都大幅下滑:1998年国内生产总值仍然低于1989年的水平,一半以上的国内贸易通过以物易物的方式进行:没有工资和税收;古老的实物分配方式通过大型企业得以维持,而主宰石油工业的寡头正在同政府谈判,要用其债务(税)兑换政府持有股份,并维持家用能源分配的低费率。

变弱的俄罗斯却被接纳进八国峰会,被美国当作为其扩张的一个重要箭头,当作为一个盟友。向外资开放石油部门和部分行业,得到了俄罗斯自由主义者和买办阶层的支持。但1998年的国际收支危机有利于较为"保护主义"的倾向的兴起,有利于回归到普京年代的成长[7]

推向一个强大的俄罗斯国家的第二个因素: 2003-2004年的"颜色革命",特别是在格鲁吉亚和乌克兰:现有"亲俄"政权的选举舞弊和大规模腐败,激起了支持"自由"与亲西方党的大规模抗议活动;莫斯科指责后者在全球被美国"收买了"。西方阴谋论和包围俄罗斯论开始形成了,得到了比格涅夫·布热津斯基著作的支持,外部融资资助反对运动,格鲁吉亚和乌克兰新政权要求加入北约和欧盟,要把他们加在东欧新成员的长长名单中。

新的俄罗斯强大政府把寡头们和钱币流通置于控制下,同时将社会运动和抗议者定为罪犯而压制,把他们作为外部敌人的潜在工具。尽管增长强劲,然而俄罗斯的经济仍然有明显脆弱的元素:首先是围绕本身构建经济空间的困难,这个空间包括前苏联加盟共和国一个欧亚联盟须要缓解的问题。还有危险的"荷兰病"("比较性"的优势,通过出口原材料,扼制了经济的多样化,成了一个"食利者")。最后,政治冲突引起了对欧盟的依赖问题并非没有资金流动的透明度;在2012年,在俄罗斯所有外国直接投资资本的记录中,几乎60% 来自避税地(可能大量的源头在俄罗斯),约 30%来自西欧、 亚洲为1.6%0.6%则来自美国。对欧盟的出口(包括能源)在2012年大约为总出口的50%,而18%出口至独联体国家,至金砖四国的出口则少于 10%(而40%的进口来自欧盟、约13%来自独联体,20%来自金砖四国)。

2008 年,俄罗斯大张旗鼓地回到国际舞台,这得益于信誉扫地的格鲁吉亚总统萨卡什维利的错误(高估了美国对他进攻南奥塞梯的支持):莫斯科巩固了其军事存在并决定承认南奥塞梯和阿布哈兹的独立,而其它大国承认的是科索沃独立[8]。与此同时,普京玩起"天然气大战"(运用价格武器,同时使用天燃气的交付量),特别是对付2005年后的乌克兰"橙色革命" — 对欧盟并非没有产生影响,因为后者极度依赖于乌克兰管道接收俄罗斯天然气。

自那时以来,开始(无处不在)疯狂寻找新能源供应来源和另外的"战略性"走廊:针对由欧盟委员会和美国支持,拟议的绕过俄罗斯的"纳布科"石油管道,莫斯科避开乌克兰,谈判了其它项目,谈判对象是欧盟的几个成员国包括德国、法国和意大利。在2013年,由于成本过高,不得不放弃纳布科项目;但与俄罗斯的紧张关系有所加剧,围绕南流项目(South Stream project),把几个欧盟成员国或候选国,置于重大的经济和地缘政治困境中,夹在俄罗斯的好处与欧盟的约束之间直到 2014年底,俄罗斯决定放弃该管道。

 

多极化的世界

但我们身处的世界,其强权之间的联盟是不确定的,强权在一定程度上是竞争对手,但又共享阶级利益和真实办法,还有一致的话语 --- "反恐战争"的说法,体现了这一点;但俄罗斯也担任叙利亚问题的调解人脚色,同时,俄罗斯寡头在伦敦金融城很受欢迎,而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Gazprom)正在扩大其在欧洲的网络。普京的俄罗斯对欧盟的批评是它排斥俄罗斯。还有它的"堕落" — 引发了反对运动,即引起了基于反对同性恋和性别歧视的宗教正统观念的"保守革命"。但是普京欧亚联盟(Eurasian Union)计划想要复制的,是欧盟模式;该联盟的目的,是创建力量关系,重新谈判欧洲的所有关系。它的灵感部分地来自"欧亚文明"的理论家,对应于"俄罗斯世界"的宏伟和多样性,从沙皇到苏联已有变种,无论有或没有普京都反对美国[9]。在此基础上,红-白或国家社会主义的阵线形成,吸引了整个欧洲的极右派(不幸的是,有时是极左派)。

俄罗斯在"大联盟"中发挥的"好处"是其军事力量2011年的军火市场,相对于美国30%的份额,它占有24%的份额,但它还有丰富的原料。可是它在世界GDP的比重却比巴西和印度低(2.5%)。根据雅克·萨丕尔(Jacques Sapir)的说法,20世纪中期,自由主义者和俄罗斯的贸易保护主义者之间,达成了不容易的妥协。摩擦点是:用石油收入使经济多样化,求助国际融资、政府的直接和间接控制的划界问题。2009年的国际以及随后的欧洲银行业危机,导致了转变,倾向于在金砖四国内部有更多的贸易和金融自主。但它只是自2014年至今在乌克兰推动的重大调整的扩大。

中国(40%-俄罗斯(60 %)联合投资基金成立于2012年,但随着对莫斯科的制裁,它变得越来越重要。它已经投资了40亿美元,主要是投在石油和天然气管道的基础设施、铁路和航空运输上。但已有计划,在现在和2038年之间,通过俄罗斯石油公司(Rosneft,(公有))出口到中国的碳氢化合物将达3亿 6500万吨的石油。目前的数量少得可怜:2014年的200万吨,相比之下...2013年输送到欧盟以外的欧洲国家有2亿800万吨。

换句话说,国际制裁的影响促使俄罗斯经济有更大的自主性(通过进口替代和贸易重组);但短期来看,经济变得脆弱。资本外逃导致卢布下跌,增加进口产品的价格;大量动用储备金纾解受制裁的银行,并为新项目提供资金。但同时,正如雅克·萨丕尔指出的,中央银行选择了提高利率以限制卢布下跌,牺牲了大规模国内信贷政策对经济的作用。

最后,尚不清楚鲁莽冲向乌克兰的"混战",是否有利于普京的目标。北约在乌克兰"合法化";俄罗斯的合作伙伴(欧亚项目)表现出紧张情绪,因为他们珍惜自己的独立。最后,虽然普京已经取得了短期内的主要目标巩固了权力,该权力受到2011-2012 年运动的挑战,而那个运动本可以从乌克兰独立广场运动(Maidan)汲取新鲜的灵感在乌克兰被杀害的俄罗斯士兵的第一批母亲抗议者,以及反战运动,正在开启爱国主义共识方面的巨大差距。

欧洲大陆,包括乌克兰和俄罗斯的和平与平等的重组,将既不是普京,也不是欧盟的工作。

 

 

脚注

 [1] 我在这里使用的概念和理论,是布罗代尔(Braudel)和沃勒斯坦(Wallerstein)对资本主义"世界经济""世界体系"的论述,资本主义"世界经济"出现于十九世纪该行星的某部份(随着时间而演变)。它并不涉及所有的国际关系,只涉及那些整合进"系统"者,而这个系统则由(帝国主义)中心强权施加国际分工(IDL)。严格地说,"外围"就是殖民地。半外围则通过来自"中心"国家的信贷融资而依赖国际分工(IDL),但他们是形式上获得独立的国家。因此,我们不是在帝国里(中心国家本身是竞争对手),但在国家与统治关系构成的空间里,那主要是经济的,即便它们基于新殖民主义的军事和政治势力。

[2] 这里没有涉及中国情况。七十年代末期,它的农业份量特别不同,最初的改革侧重于这个部门,有相当大的空间,提高生产效率,同时造成了大量的农村人口外流,创建了新的工人阶级,该政权的"历史性"的社会基础并没有一起受到保护。

[3] 特别见:"东欧国家中的自由主义扩张"2012 年,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spi...

[4] "大西洋欧元能给巴尔干稳定吗?",债务舒缓计划手册(和平研究和文献研究所)20096月: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spi...

[5] 2004年八个中欧和东欧国家成为欧盟成员(波兰、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斯洛文尼亚和波罗的海三国),随后在 2007年是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在2013年是克罗地亚。在2003年萨洛尼卡理事会,其它的前南斯拉夫和阿尔巴尼亚共和国被确认为"可能的候选国",尽管谈判过程的结果是不确定的。见"西巴尔干半岛 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spi...

 

[6] 白俄罗斯、 亚美尼亚、 乌克兰、 阿塞拜疆、格鲁吉亚和摩尔多瓦

[7] 见 雅克·萨丕尔博客:http://russeurope.hypotheses.org/

[8] 参见"从高加索到巴尔干 --- 不稳定的世界秩序。"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spi...

[9] 见约翰-马利·谢维(Jean-marie Chauvierhttp://www.monde-diplomatique.fr/20...; 温森特·普热孙眉(Vincent Présumey)、http://blogs.mediapart.fr/blog/vinc... Ukra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