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和反革命之间的叙利亚

吉尔伯特•阿查卡,特理•康威

 

   社会主义抵抗运动成员特理·康威9月份在伦敦对“人民的愿望”一书的作者吉尔伯特•阿查卡的采访。

 

TC(特理•康威):在集中谈论叙利亚之前,你能先总体评估一下阿拉伯起义的目前形势吗?

GA(吉尔伯特•阿查卡):现在发生的事情,证实了我们当初的看法,也就是201012月在突尼斯开始的事情,并不是媒体所谓的‘春天’,是短暂的政治变革阶段,在这个期间,某一个独裁者被推翻,为一个温和的议会民主制开辟道路,就此而已。 起义被形容成一个“脸书革命(Facebook revolution)”,是这些“颜色革命”中的另一个。 我从一开始就坚信,这是对现实的一个歪曲。 2011年开始展开的是一个长期的革命过程中,如果不是几十年,也会发展很多很多年,如果考虑到它的地理范围,就更是如此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到目前为止,我们见到的只是这个过程的开始阶段。 在一些国家,他们设法越过推翻现有政府的最初阶段,这是埃及,突尼斯和利比亚的情况 --- 这三个国家的政权被起义推翻。 你可以看到,这些国家仍然动荡不稳定,这是革命时期的通常状态。

那些急于相信阿拉伯起义已经结束或胎死腹中的人,专注在突尼斯和埃及的伊斯兰势力在选举中的初步胜利。 对这样的灾难预言者,我要强调的事实是,这实际上是不可避免的,因为选举是在专制政权被推翻后不久就举行的,它只反映出这些国家有组织的力量的平衡。 我认为,如果考虑革命进程的真正根源,那么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的掌权时期不会持续很长时间。

长期革命过程的根源在于该地区的社会现实,其现实特征是停滞了几十年的发展--- 相当高的失业率,特别是青年的失业率,几十年来比世界上其它任何地区都高。 这些是暴乱的真正原因,只要这些原因不解决,这一过程就会继续下去。 任何新政府,如果没有解决这些根本问题,都将失败。穆斯林兄弟的失败,是可以预见的:在我的书“人民的愿望”中,我认为,穆斯林兄弟会的失败不可避免,当然,该书是埃及的穆尔西被推翻之前写的。

关于突尼斯的伊斯兰复兴运动党(Ennahda),我也是这样写的,伊斯兰复兴运动党(Ennahda)现在面临着一个非常强烈的抗议运动,政府的未来成了问题。

因此,像历史上的任何革命过程一样,整个地区的革命进程会有起伏,有前进和后退的时期 --- 有时会出现含糊不清的期间。 目前,整个过程中最暧昧的事件,是埃及最近的情况,在那里我们看到了630日反对穆尔西的浩大的群众运动,这是一个非常先进的群众运动的民主经验,它要求撤销当选总统,因为后者背叛了他对人民所做的承诺。 但是,同时,这里也有暧昧不清的地方,有军事政变,还有广泛的幻想,认为军队可以发挥进步的作用,存有这种幻想的包括大部分左派以及自由主义者。

TC(特理康威):那么,在这个地区的整体框架下,你如何分析今天叙利亚的情况?

GA(吉尔伯特阿查卡):毫无疑问,2011年在叙利亚开始的,是与其它国家相同的革命进程的一部分。 它是同一现象的一部分,推动的基本原因是一样的--- 发展停滞,失业,特别是青年失业。 叙利亚绝对没有例外 --- 事实上,它是该地区的社会经济危机最严重的案例之一。 这是由于阿萨德父子实施新自由主义政策的结果,特别是十几年前在他父亲去世后上台的那个儿子造成的。

叙利亚这个国家,在过去的十年中出现了大规模的贫困,特别是在农村地区,贫困水平不断上升,几乎三分之一的人口在国家贫困线以下,而失业率上升不止。 在起义前夕,官方低估的整体失业数字为15%,有超过三分之一的15-24岁之间的年轻人失业。

 

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巨大的社会不平等的背景下,一个非常腐败的政权 --- 在那里,巴沙尔·阿萨德的表弟是全国首富,人们普遍认为,他控制一半以上的经济。 而这只是统治家族的一个成员 --- 其所有成员都获得了巨大的物质利益。 这个家族的行为就像一个真正的黑手党,统治了这个国家几十年。

 

这个情况,以及叙利亚政权是该区域最为专制的政权,两相结合,成了暴乱的深切根源。 同阿萨德的叙利亚相比,穆巴拉克的埃及是民主和政治自由的一盏明灯!

 

所以毫不奇怪,在突尼斯,埃及,利比亚,也门等国之后,叙利亚也进入运动。对于那些像我这样熟悉叙利亚政权特性的人,同样毫不奇怪的是,通过群众示威运动,不可能在叙利亚达到突尼斯和埃及的结果。

 

这个政权独特之处是阿萨德的父亲重新塑造组建了国家机器,特别是它的坚硬核心 --- 军队 --- 为自身创建了总统卫队。 军队,特别是其精锐部队,以各种方式同政权本身捆绑在一起,最突出的捆绑方式是通过宗派主义。 即使是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叙利亚的人,现在都知道是该国的政权基础是一个少数民族--- 约为人口10%的阿拉维族。

 

由于军队是完全忠于政权的,所以任何认为仅仅通过群众示威就能推翻政权的想法(在运动开始时有很多幻想)是虚假的幻想。在一定意义上, 起义变成一场内战是不可避免的,因为除了内战,没有办法推翻具有这种性质的政权。

 

在革命的历史上,和平革命实际上是例外,而不是规律。 大多数革命,如果它们不是像中国革命那样随着内战开始,就会像法国,俄罗斯等那样,革命非常迅速地导致内战。

 

这表示,叙利亚政权并非唯一一个面临叙利亚起义的反革命政权,不过它是迄今为止最致命的。 第二个反革命政权由海湾君主国构成,这是整个地区反动派的主要堡垒。 这些君主政权以他们可能采取的唯一方式对阿拉伯起义做出反应,尤其是在他们的教父美帝国主义的立场,是不作为一个反对起义的反革命力量进行干预的时候,更是如此。 因此,他们试图扩大选举,恢复运动。对于海湾君主国,这意味着努力把社会民主革命转换成有领导的运动,领导者是对他们的思想没有威胁的力量。这就轮到了穆斯林兄弟会(Muslim Brotherhood),它获得的大力支持,来自卡塔尔酋长国以及各种萨里菲派(Salafists--- 从“温和派”到圣战者 --- 还有沙特王国或海湾国家里各种瓦哈比-色拉菲教派网络的支持。

 

这些君主制尽了最大努力来帮助促进叙利亚起义出现符合他们利益的结果,即把民主革命 --- 这将是对他们的威胁 --- 转变成宗教战争。 在这里,他们和第一反革命--- 也就是政权之间有一个真实的结合。

 

像该地区其它地方一样,开始时,在叙利亚只是年轻人通过社交媒体网络组织领导的示威,具有明确的社会民主和反宗派需求,是非常勇敢的运动。 但从一开始,当局政权就声称,他们是由基地组织领导的,酷似卡达非在利比亚的表演,这两种情况,都是要给西方一个信息。 他们对华盛顿说:“别搞错了 --- 我们是你的朋友,我们同共同的敌人战斗,我们是同‘基地’组织战斗,所以你不应该反对我们,而应支持我们”。 叙利亚政权做的,还不止发动一场宣传战 --- 把监狱内的圣战者放出来,促进起义内部这个支派的发展。 叙利亚反对派有一个很普遍的看法,认为,基地组织受到政府的渗透和操纵。 实际上,这并非一个牵强的观点 ---有一定程度的卷入参与,这是肯定的,只是没有人知道它卷入的程度。

 

然后,还第三个反革命力量在反对叙利亚起义:就是美国 --- 我还要加上以色列。 美国是在完全意义上的反革命,而叙利亚反革命是相对该地区其它国家而言的。 华盛顿不希望任何国家被拆除。 它希望它所谓的有序过渡,政权转手,但要在国家结构基本连续的框架内。 在华盛顿和伦敦,他们不断谈论‘伊拉克教训’,并解释说,他们肢解复兴党政府是个错误。 “我们应该保留那个政府,只要剔除萨达姆·侯赛因就行了,如果我们那样做了,就不会遇到这么多麻烦。”

 

你可能会问:那么利比亚怎么样? 好吧,在卡达非倒台之前,我写了一个长文,指出北约在利比亚的干预,是企图加大对起义的控制,以便在他们与卡达非的儿子赛义夫·伊斯兰谈判时,引导控制起义,因为赛义夫·伊斯兰被西方视为统治家族里的好人。 他们希望他能使他的父亲下台,让他掌权,这将非常适合华盛顿,伦敦,巴黎等国的意思。当然,但利比亚起义超越了这点,因为黎波里的起义导致了整个政权的崩溃。

 

对于叙利亚,华盛顿说得很清楚 --- 即使在最近的化学武器危机时 --- 我们不希望推翻政权,我们想要一个政治解决方案 奥巴马所谓的一年前的“也门的解决方案”。 在也门发生了什么呢? 起义后一年,总统阿里·阿卜杜拉·萨利赫满脸笑容地移交政权给副总统,自那时以来,留在该国家,仍然牵线控制许多木偶。 这只是一个嘲弄,对该国真正的激进势力是个挫败。 这也是为什么在也门事情远未结束,只是在西方这里,你听不到关于它的新闻。运动在也门仍在继续,就像在巴林和该地区其它地方一样。

 

美国希望给叙利亚的,正是这种解决方案。 它不希望像它在利比亚那样,进行军事干预。最近的恼怒是因为华盛顿感到压力,其‘信誉’危在旦夕后,因为奥巴马设立了他关于使用化学武器的红线 但是,即使他们在考虑打击行动时,他们也解释说,他们的打击将是非常有限的,不会影响各个势力的平衡。 纽约时报发表了一个长文报告说,以色列的希望完全一样:不会改变叙利亚内部力量平衡的有限打击。

西方列强不会给任何人以大力支持 --- 尤其是军事支持,因为他们对相互对立的任何势力都没有信心。 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马丁·登普西写的:‘叙利亚今天不是要在双方之间作选择,而是在许多派别里选择一个。我的看法是,我们选择一派,必须做好准备,当力量平衡有利于他们时,他们必须促进他们和我们的利益。 现在,他们不是这样的。’

 

TC(特理康威):谈到反革命势力时,你没有提到俄罗斯。在这种情况下,把它形容为第四极势力是准确的吗?

GA(吉尔伯特阿查卡):我没有提到他们,因为他们显然是阿萨德政权的关键支撑力量。 在这个意义上说,普京的俄罗斯是第一极力量,而不是第四极。

 

TC(特理康威):他们供应武器给阿萨德,这样的参与不仅有重要的物质影响,还有重要的思想影响,迷惑一些期望支持起义的人,不是这样的吗?

 

GA(吉尔伯特阿查卡):说到底,叙利亚起义的支持者很少。即使在那些应该对革命者友好的人中间,你也可以看到一些敌意,那些人受到叙利亚政权和莫斯科宣传的影响,叙利亚政权把整个起义描绘伊斯兰极端主义者的圣战。 而且有些人认为俄罗斯仍然是苏联,即使在其政治和社会方面,美国都比普京领导下的俄罗斯更进步:俄罗斯有的是一个专制政府,野蛮资本主义, 实行13%均一所得税(flat income tax),强盗大亨,等等。 有大量的根据认为俄罗斯是一个帝国主义国家而非反帝的国家。

 

至于那些相信叙利亚政权是“反帝”的人,他们恰恰忽略了这一政权的历史及其纯粹机会主义的外交政策。 1976年,阿萨德的叙利亚干预镇压了巴勒斯坦人和黎巴嫩左派的抵抗,防止他们战胜黎巴嫩极右派。 1983-1985年期间,发动或支持对黎巴嫩巴勒斯坦难民营战争。 1991年,在美国的指挥下,叙利亚政权参与了伊拉克的战争,它是以美国为首的联军的一部分,从1990年代到2004年,叙利亚政权是黎巴嫩亲美的新自由主义哈里里政府的保护者;这些年来,在以色列的所有边界中,它同叙利亚的边境最安静和最安全的。 所以,把叙利亚政权描述为“反帝”的,是没有意义的:这是一个非常机会主义的政权,为了自己的利益,它会不犹豫地换边站和改变结盟关系。

 

TC(特理康威):你能说一说关于叙利亚反对派势力内部的平衡关系吗?

 

GA(吉尔伯特阿查卡):我一些可信的朋友,访问过反对派控制的所有领域,根据这些朋友的报告,两个基地组织的团体只代表不超过10%的战士,而萨里菲派(Salafists)大概占30%左右。 这让大部分的力量,活动在叙利亚自由军(FSA)的旗帜下,虽然其中一部分也是有伊斯兰倾向的。 造成这个结果的事实是,为叙利亚反政府势力提供资金的主要来源基于海湾地区的伊斯兰,从君主政权到各种宗教网络。 这里谈论的是武装组织 --- 至于民众的抵抗,他们绝大多数人对任何形式的伊斯兰国家都不感兴趣,只是有民主社会的愿望,起义开始时,这就是其目标。

 

TC(特理康威):你能谈谈抵抗运动是如何组织的,其主要诉求是什么吗?

 

GA(吉尔伯特阿查卡):阻力非常庞杂。 在起义的头几个月,原来的领导人,其实在该地区到处都有,大多是通过互联网联络起来的年轻人。 他们通过地方协调委员会((LCCs)组织起来,并阐述了一个进步的纲领:民主,反教派和世俗化。 总体上是一套清晰进步的要求,如果你是左派的话,你就不能不支持它。

 

第二阶段是组成叙利亚全国委员会(SNC --- 在国外。 这是同利比亚主要不同的地方,在利比亚,全国过渡委员会在该国内部成立,并被大部分利比亚起义力量承认为合法的,但即使在那里,也有一些问题。叙利亚全国委员会(SNC)在国外形成,对于起义本身没有真正的领导作用,只是有联系而已。 它是在土耳其和卡塔尔的干涉下创立的。 酋长国资助SNC,特别是穆斯林兄弟会(Muslim Brotherhood),后者仍然是流亡中的官方反对派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但在这同一个叙利亚全国委员会(SNC)里,你可以找到属于叙利亚左派的人,如从叙利亚共产党分裂出去的人民民主党的人。 而地方协调委员会((LCCs)自己在SNC里有代表,其反对派的领导作用得到确认。 这里从左翼的角度,又可以同意SNC的纲领--- 是民主的,反教派和广泛世俗化的。 当然,我们可以说,其社会性是不足够的,但是这并不是一个激进的左派领导,是可以肯定的。

 

叙利亚全国委员会(SNC)现在已经被叙利亚全国联盟(Syrian National Coalition)取代。 基本上它仍然是一个联合的力量,其范围类似于参与埃及和突尼斯起义的力量。 人们不应该忘记,在埃及,穆斯林兄弟会和萨里菲派(Salafists),同自由派和左派一同起义。 然后随着斗争的军事化,起义从2011年秋季开始突变成一场内战,我们已经看到强硬的伊斯兰圣战组织出现了,包括两个 基地组织旗帜下的不同组织,还有色拉菲组织。 这两个基地组织的分支中,一个组织的战士主要来自叙利亚境外,一个则主要是叙利亚人,它们之间的关系紧张。 在叙利亚自由军(FSA),正式反对派武装,以及基地组织组之间的冲突在增加。

 

令人欣慰的是,强硬的圣战者正遭到主流反对派越来越多的排斥,但要知道,后者不可以在两条战线上作战 --- 他们同政权力量的极不相称,已经够麻烦了。 不幸的是,武装斗争中没有左派的存在。 激进左派在叙利亚是很边缘化的。 而更广泛的左派没有试过在叙利亚自由军(FSA)内单独成立组织。

 

 

TC(特理康威):反对派如何响应政府把他们描绘成宗教派别的企图?

 

GA(吉尔伯特阿查卡):他们响应的方式有多种--- 通过声明和文告,示威中的横幅标语,在他们的星期五运动中使用阿拉维派或基督教的名字,或者历史上的德鲁兹形象,等等。

事实是,没有可能比较,是政权及其shabbihas --- 它的民兵,犯下了最大众的宗教屠杀--- 进行的宗教杀戮,还是反政府势力进行的宗教杀戮。 后者大多是圣战者犯下的,我认为这些人是另一种反革命力量。 当然也有政治意识不良者对政权的残暴性所作的野蛮宗教反应。 是啊,你能指望什么呢? 这不是面临这个政权的马克思主义知识分子组成的军队,它是人民起义,并没有能教育人民的政治领导。 因此,面对政权的大规模宗派之争,部分反对派做出宗派行动的反应。 在黎巴嫩内战中,有相同的宗派杀戮,双方更加势均力敌 --- 如果有一个标准,那么每个人都应该同样拒绝黎巴嫩内战的双方。

当然,我们应该谴责一切宗派行为的发生 --- 他们实际受到反对派和叙利亚自由军(FSA)的谴责。 但我们不应该落入陷阱,忽略政府的大规模宗教屠杀和反政府势力犯下的宗教杀戮规模之间的差异。

 

TC(特理康威):同库尔德人的斗争是什么关系?

 

GA(吉尔伯特阿查卡):在开始时,政府和反对派两方都拉拢库尔德人。 政府这样做,因为它不希望库尔德人参加起义,起义者这样做,是因为想要得到他们的支持。 叙利亚全国联盟(SNC)在其纲领中,有对少数民族权利的承认 --- 不到承认其自决权利的程度 --- 但那甚至不是叙利亚库尔德人一致的要求,当然我会强烈捍卫这一权利。

 

叙利亚的库尔德运动抓住了机会,控制了库尔德地区。 叙利亚库尔德人的主导力量同库尔德工人党(PKK)有联系,库尔德工人党(PKK)在土耳其控制的库尔德人区域占主导地位,多年来建立了与叙利亚政权的联系。 但库尔德人没有直接参预内战,他们正忙于控制自己的区域,建立事实上的自主权,就如在伊拉克所发生的情况。 我很难想象他们未来会失去这个 --- 所以这是他们的成就。今后,他们都会同内战保持一段距离,避免与圣战者发生冲突。

 

TC(特理康威):你如何形容叙利亚自由军(FSA)控制区的情况呢? 那里的人道主义情况显然是一场灾难,但你如何从政治上看它呢?

 

GA(吉尔伯特阿查卡):对,那里的人道主义情况绝对是骇人听闻的。 在许多反对派接管的地方,摆脱了复兴党政府,我们已经看到了地方民主委员会的建立,做了某种形式的选举。 这肯定是积极的,当一个地方政权消失而试图组织什么东西来取代它的时候,这也是正常的。人们不应该把这样的委员会描述为苏维埃或类似的东西 --- 这是完全肤浅的。这些组织可以代表未来一种有意义的潜势,但目前,它们只是自我组织的措施,目的是取代由地方政府机构的崩溃而产生的权力真空。

 

TC(特理康威):关于叙利亚左派应该如何做,你能总结一下吗?

 

GA(吉尔伯特•阿查卡):出来声援叙利亚的起义,不要害怕,这是非常重要的。 如果我们相信人民自决的权利,如果我们相信人民有自由选举他们想要的人的权利,那么即使起义是由伊斯兰势力领导的,这也不会改变我们的立场 --- 就像加沙和哈马斯,或伊拉克抵抗运动的例子,我想提醒的人们,叙利亚的一切远比伊斯兰的控制走得更远。

 

由于所有这些原因,我认为,表达对叙利亚革命的支持,建立与叙利亚反对派中进步力量的联系,对抗政府以及莫斯科的宣传,谴责华盛顿和西方同谋在叙利亚犯下危害人类罪,是非常重要的。

社会主义抵抗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