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倫宣言是不同的。它包括對資本主義制度危機的一個基本診斷和如何擺脫它的一個明確立場。它的大小標題概述了這個新方法:我們將不會給危機買單 !富人必須為它付出代價!反帝反資本主義的,女權主義,環保主義和社會主義的措施必須取而代之!
埃里克•圖山特
在貝倫世界社會論壇上,一些人談論另一個全球化運動的新開始。 你認為是這樣的嗎?
自世界社會論壇(WSF)經歷了2006年,2007年和2008年的困難時刻以來,我們可以把這第九屆會議真正地稱為一個新的開端。在許多方面,它都是一個巨大的成功。
首先,它吸引了大量的參與者,有十三萬三千人,也可能是十四萬人註冊與會。 這是了不起的,它使得貝倫世界社會論壇成了一個最廣泛的集會。它可同2004年1月在孟買會議或2005年在阿雷格里港組織的一個會議相比較。事實上,我們必須注意,與巴西的主要城市,如聖保羅,里約熱內盧,貝洛奧裏藏特,或阿雷格里港而且還有一些南美國家相比,貝倫地處偏僻。到達貝倫並非易事:飛機票價昂貴,乘巴士從聖保羅來則需要三天,自阿雷格里港來需要五天,以及從布宜諾斯艾利斯,蒙德維的亞或亞松森來需要六天。 孟買是印度人非常容易到達的地方,而阿雷格里港是巴西、阿根廷、烏拉圭和巴拉圭人極其容易到達的城市。
此外,大多數參加者在30歲以下。所有這些年輕人大規模地參加了各種活動。
促成論壇成功的另一個因素,是土著民族明顯和積極的參與出現,他們主要是來自亞馬遜河和安第斯山脈。
表明一個新開端的徵象是,在急於採取行動和實施解決辦法的同時,大多數與會者希望找到目前危機的各個方面的深入解釋,並得出自己的結論。
同2007年內羅畢世界社會論壇相比,這是一個明顯的變化,在那裏運動似乎已經精疲力盡,無法提出根本問題。
這把本次論壇變成反對開始於2007年的資本主義危機的第一次重大的國際動員。
世界社會論壇的這個新開始和另類全球化運動與在瑞士達沃斯的哀悼資本主義的世界經濟論壇(WEF)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盧拉總統,曾在幾年前花了一天時間在世界社會論壇,然後再飛往世界經濟論壇,這一次他決定只出現在世界社會論壇上,不去達沃斯。這是極重要的,因為它說明了危機的深刻程度。 盧拉瞭解他的社會自由管理已經導致了來自基層的很多質疑,如果他去了達沃斯,會引起更大的負面看法。為了剔除來自他的左翼的任何批評,他選擇留在巴西。同樣,也沒有其他拉美左翼或中間偏左的總統前往瑞士滑雪勝地,儘管其中有幾個獲得邀請。 這次經濟論壇是一個遺憾,因為奧巴馬政府沒有任何要角願意撥冗出席。 只有弗拉基米爾·普丁,中共總理(說了很多!),和安格拉•默克爾在那裏討論資本主義的生存。薩科齊本人決定反對前往達沃斯。 如果盧拉去了,或如果奧巴馬派出一名高級官員赴會,薩科齊就肯定會在那裏!
我們還必須強調新聞媒體的偏見。 其中有一個世界領先的金融日報, 金融時報,沒有一行字涉及在貝倫的世界社會論壇,但關於達沃斯有兩個專輯,並在其日常版上有超過10頁的篇幅涵蓋了它。 相比之下,一些報紙,電視和廣播頻道派出了特派記者(大約有3000新聞記者)報告了這次活動。一些人正確地強調另類全球化運動的'覺醒'或'第二風潮'。 帕拉州的所有日報每天有五到七頁談到論壇。 國際電視頻道AlJazira大量報導了這次活動,並給第三世界債務委員會(CADTM)代表以發言的機會(見英文視頻 http://www.cadtm.org/spip.php?article4012)。
甚麼是世界社會論壇的主要關心問題?
有三個主要問題。第一,資本主義危機的各個層面,即金融,經濟,環境,能源,糧食,移民和'統治',也即八國集團,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銀行和世貿組織的明顯的合法性危機。如20國集團的替代解決方案,其合法性的缺乏也是關鍵性的。
第二,以色列軍隊反對巴勒斯坦人民的罪行。 儘管貝倫遠離巴勒斯坦達一萬二千公里,但在巴勒斯坦問題上,與我們聯繫非常。 從第一天開幕式的遊行開始,巴西社會主義與自由黨(PSOL)的極左派ENLACE的年輕人展開攜舉20米長的巴勒斯坦國旗。 一些人舉著聲援巴勒斯坦人民鬥爭的標語牌。儘管與會者具有不同的關切,但他們都堅持表明其對巴勒斯坦人民的聲援。 在這個特殊情況下,所有的侵略戰爭,如伊拉克戰爭或阿富汗,都成了反對目標。 大家都同意,要求撤出軍事佔領。
第三重要的是亞馬遜和安第斯山脈的原住民的鬥爭。論壇第一天的工作完全致力於亞馬阿玛遜地區(這個區域跨越巴西,包括的一部分厄瓜多爾、玻利維亞、委內瑞拉、秘魯和哥倫比亞---不要忘記還有圭亞那,法屬圭亞那和蘇里南)。原住民問題涉及到與自然的關係和他們保護自然的角色作用,以及他們文化特徵的肯定和資本主義全球化影響他們的方式。原住民有很多東西教給其他民族,尤其是他們對世界的做法(這已經部分地納入了厄瓜多爾2008年和玻利維亞2009年投票的新憲法)。原住民代表對論壇的討論和建議的貢獻,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們發揮了重要作用。當他們集中討論亞馬遜和安第斯山脈的問題,把氣候變化的挑戰放在社會主義和環境考慮的核心時,他們給論壇以其特別的觸動。
除了三個核心問題外,我們還討論了一些重要的問題。例如,由於世界婦女進軍運動的作用,女權主義者的做法比以前的論壇更加明顯。另一個重要的主題:瞭解跨國公司不僅在北方,而且在南方所發揮的掠奪作用。由於我們是在貝倫,許多行動針對的是巴西公司,如石油或淡水河谷(採礦業)。至關重要的是,約90 %的與會者是巴西人,他們應認識到,作為公民,他們有責任,即便不是全球範圍內那也要在該大陸的範圍內,結束設在本國的企業的邪惡行動。
社會運動大會的宣言有什麼意義?
這宣言有全新的東西。我們必須記住,從2001年1月第一次論壇以來,一直有一個社會運動大會。社會運動大會準備工作從論壇的第一天起就持續籌畫,而大會則在最後一天舉行會議。在會議結束時對宣言進行表決。它由來自一系列社會運動的代表起草。截至目前,這些聲明僅僅是社會運動所感受到的一些重大問題的清單,和未來事件的列表。社會運動和各種活動展示了它們動員的重大時刻。貝倫宣言的是不同的。它包括對資本主義制度危機的一個基本診斷以及如何擺脫它的明確立場。它的大小標題概述了這個新方法:我們將不會給危機買單!富人必須為它付出代價!反帝反資本主義的、女權主義、環保主義和社會主義的措施必須取而代之!
因此,這一宣言是替代措施的議程。更具體地講,它表明,如果我們考慮到受壓迫者的利益,那末,僅僅恢復一些調節機制,資本主義的危機是無法得到解決的。解決危機的辦法涉及擺脫資本主義制度。為了克服危機,我們必須儘快抓住問題的根源和進展,建立一個根本的替代方案,以便消除資本主義制度和家長式統治。[1]
此外,宣言傳達直接的要求:我們必須促進最大可能的民眾動員, 以便執行一些緊急措施, 如無補償地國有化銀行部門,並對它們作充分的社會監督,減少工作時間而不減任何薪資; 採取措施,確保食品和能源主權; 停止戰爭,撤出佔領部隊和解散外國軍事基地; 承認人民主權和自主權,並確保他們的自決權利; 保障所有的土地權,領土權,工作權,教育權和保健權;通信和知識工具使用的民主化。[2]
本文提出了一個全球性的年曆,它特別側重於2009年3月28日至4月4日的全球行動周。它包括我們拒絕為當前的危機買單,我們反對2009年4月2日在倫敦舉行的20國集團會議,在2009年3月30號聲援巴勒斯坦人民,反對紀念北約成立60周年並要求解散它。這必是實實在在的一個全球行動周,因為我們在日期和主要議題兩者上都達成了一致。此外,年曆也包括經常性的動員日期:3月8日婦女節,4月17日農民日,10月12日的原住民日(在1492年的這一天,哥倫布登陸歐洲人所謂的美洲)。
最後該事件年曆還包括2009年7月初撒丁的馬德伽勒納島的八國集團會議期間的大規模動員,2009年12月關於氣候變化問題的聯合國哥本哈根首腦會議的大規模動員,還有2009年10月八號至十五號全球一周的行動,反對債務和國際金融機構。
最積極參與起草宣言的社會運動集團有第三世界免債委員會(CADTM),它為集體起草提出了建議,有世界婦女長征運動(WMW),威盛農民(尤其是其巴西分支無地農民運動),拉丁美洲暨加勒比學生大陸組織(OCLAE),來自歐洲,非洲和亞洲社會運動的代表,和亞馬遜和安第斯山脈土著協會的代表。
通常,在論壇上,社會運動大會(ASM)的結論在最後一天公佈。今年,因為最後一天專門用於各主題會議和全體大會(詳下文),社會運動大會召開於1月30日,即論壇結束前的兩天。在聆聽社會運動大會(ASM)的結論時,來自MST(無地農民運動)的昂•佩德羅•斯特代爾說,這樣的聲明證明了社會運動大會(ASM)在制定明確議程上的成熟。在這個論壇上社會運動大會ASM仍然發揮了鼓動作用,因為它用根本條件界定了問題,並加強了出現在整個論壇過程中的動力,即尋求全球和根本的解釋和解決辦法。
如果閱讀2月1日上午大部分11個專題議會採納的聲明,我們會注意到,該危機作為資本主義的危機已作了反復分析。當我們閱讀原住民的反戰運動宣言,或婦女大會通過的宣言時,尤其引人注目。根據市場邏輯應對這些危機,得出姑息答案,對此我們不感興趣; 這只能導致同一個系統僵持下去。我們需要在構建替代品中前進[…以便對付]壓迫和剝削我們的資本主義和家長制體系。[3]
原住民的宣言使用的條款類似ASM宣言用來制定反種族主義,反家長制和尊重地球母親的社會主義替代方案的要求的條款。這個資本主義的、歐洲中心的、家長制和種族主義發展模式的危機是完全的,並開啟了人類歷史上最大的社會和環境危機。財政、經濟和能源危機助長了結構性失業、社會排斥、種族主義暴力、馬赫主義和宗教狂熱。如此多深刻而同時的危機闡明了西方文明的真正危機,即危害所有生命形式的'資本主義發展和現代化'的危機。然而,即使處境如此困難,一些人仍然夢想依據於一個民族一個國家、文化同質性、西方的積極法律和生活商品化的歐洲中心主義的模型,改善這種模式,也不會承認目前的危機是資本主義本身的產物。[4]
雖然一些社會運動或鬥爭(特別是歐洲國家的)對於是否要不情願地提及用社會主義取代措施,仍猶豫不決,但原住民大會的態度卻是很明確的。而且必須要強調的是,兩個文本由不同的人在論壇的不同會場起草,即使ASM宣言由所有代表運動的代表大會作了討論,其中當然也包括原住民(他們踴躍地出席了ASM)。
在起草委員會我們討論了如何說明土著組織對於反對資本主義全球化鬥爭的貢獻。初稿提到了在過去15年裏土著運動的'再現',對它我難以滿意。而且一旦在大會上宣讀草案文本,一些土著運動的代表就要求修改文字,提及過去幾年的土著和社會運動之間的‘新相遇’。原住民正確地指出,在開始自己的鬥爭以前,他們沒有等待其他社會運動瞭解發現他們。5個世紀之久,他們一直抵制資本主義和強加給他們的各種形式的統治。大會認為他們是對的,並對草案作了相應的修改。
對於政黨和某些政府在世界社會論壇的存在,有什麼可說的?
政黨參與是一個新的發展,因為在以前的巴西和非洲論壇上沒有太多的政黨參與的跡象。無論在2004年1月印度孟買的世界社會論壇,或者在某些區域或大陸論壇,特別是在卡拉奇,加拉加斯,或在2006年的雅典的那些論壇,他們都沒有太多的出現。
首先,應該說,左翼巴西政黨(工人黨(PT), 社會主義與自由黨(PSOL)和聯合社會主義工人黨(PSTU))特別參與了論壇計畫本身,但是他們的參與性質各異。對於工人黨(PT)來說,盧拉政府和行政當局的出席(幾位部長出席)比工人黨這樣的參與更有意義。另一方面,社會主義與自由黨(PSOL)和聯合社會主義工人黨(PSTU)這兩個在野黨,都積極支援工會的利益,他們尤其接近全國鬥爭協調會(ConLutas ---National Coordination of Struggle)和國際工聯(Inter Syndical)。
各政黨出現在論壇區內,在我看來,這一點至關重要的,因為論壇應該是政黨,社會運動,公民組織和基層運動之間的一個辯論平臺。每屆社會論壇,如果連接論壇進程的各政黨參與出席,這將是完全合乎邏輯的。把社會運動,非政府組織和公民運動“隔離化”,似乎他們無法與願意反對資本主義全球化的政治組織作辯論,更不用說積極合作了,現在是結束這種做法的時候了。
請注意,第一次有四位總統積聚在那裏:莫拉萊斯(玻利維亞),科雷亞(厄瓜多爾),費爾南多•盧戈(巴拉圭)和雨果•查韋斯(委內瑞拉)。總體上,他們代表全球正義運動的願望,特殊地,他們代表拉丁美洲社會運動的希望。我們應該記得,2005年在世界社會論壇期間有兩次有拉美總統的會議---第一次查韋斯參加了,稍後,盧拉總統參加了第二個。此外,在2006年委內瑞拉首都加拉加斯的多元中心論壇之際,查韋斯出席了另一個大型公開會議。
貝倫的新現象是:第一次,社會運動向四位總統作了演講。這是非常重要的,社會運動把一些現實攤在總統面前並設法讓他們承諾採取措施,在拉丁美洲實行替代模式和區域一體化―― 一個有利於人民,尊重自然,而不屈從於跨國公司資本主義利益的真正一體化。還應當強調指出,特別地按照MST(無地農民運動),國際農民運動和世界婦女進軍運動(WMW)的倡議,社會運動邀請了四位總統,所有前三個運動,因為盧拉的反社會主義政策內容(當地媒體極力排斥),都曾決定排除盧拉。
盧拉總統的政治立場接近英國的布朗,或西班牙的薩派特羅的自由社會模式。它主要有利於建立在整個拉丁美洲的巴西資本主義大公司,強大的巴西農業部門,私營銀行系統,以及設在巴西的大跨國公司。這個政策,以促進出口作為基本的發展,特別是以生產乙醇為目標的甘蔗產業,以及轉基因大豆的出口。然而,在生態方面,它帶來的後果在過去五年裏是災難性的。自2003年以來,盧拉總統的政策在亞馬遜造成的森林砍伐面積相當於委內瑞拉。
在世界社會論壇上,盧拉政府的目標,是利用左翼部門和反對盧拉新自由主義政策但政治上合作的年輕人,奪回一些合法性。在盧拉政府的資訊是為了反對新自由主義的同時,與會本身已是一個進步,它把全球性危機的責任乾脆地歸於資本主義制度。
1000個社會運動的代表出席了這一次有四個總統參加的會議。還有更多的世界社會論壇與會者希望能在那裏,但必須由代表團處理。這次會議開始時,海地另類發展平臺(PAPDA)秘書長卡米•查莫發表政治講演,另類發展平臺(PAPDA)是南方千禧年免債運動(Jubilee South),第三世界免債委員會(CADTM)和加勒比社會運動聯盟(COMPAS)的會員。他強調厄瓜多爾科雷亞政府的審計倡議和部分中止商業還債的正面性質。然後,他勸說查韋斯和莫拉萊斯在各自的國家設立債務審計,並提醒他們,他們在阿爾巴次會議後已著手於此,時間是2008年11月尾,在委內瑞拉首都加拉加斯,在場的有科雷亞。
總統發言前,兩個女權主義者也發了言:經濟轉變拉丁美洲婦女網路(REMTE---Red Latinoamericana de Mujeres Transformando la Economía)的馬格達萊納•萊昂和世界婦女進軍運動(WMW)的娜露•法利亞[5]。
發言的第一位總統是科雷亞。他的抵達該論壇是一個有爭議的問題。他來的前一天,厄瓜多爾印第安民族聯盟(CONAIE)發出了一個資訊給世界社會論壇,要求將科雷亞宣佈為不受歡迎的人,因為其外商投資該國採礦業的政策直接影響到土著居民。為回應這一根本性的挑戰,科雷亞在講話中採用了一項關於21世紀社會主義的非常左傾的言論。雖然他的講話可以被看作是完全積極的,在其範圍內,似乎是重新獲得合法性的一條路,該合法性已經受到了一定的損害,損害來自於他正在其國家設立的那種資本主義的,生產主義的國家模式。此外,他沒有提到債務問題,而卡米•查莫在他的開幕詞中強調了債務審計和自2008年11月厄瓜多爾部分中止償還債務的正面性質。
費爾南多•盧戈然後發表了講話,他強調,對於巴西,絕對重要的是承認,伊泰普條約的應用造成了巴拉圭的可怕和不公平的債務負擔。兩國的伊泰普公司的總債務200億美元,其中一半的款項將由巴拉圭償還,另一半由巴西償還。幾乎95%的債務是欠巴西公司的。盧戈解釋說,他預計,巴西會採用友好和體面的立場,承認一個單方面性質的條約。巴拉圭當局和人民希望他們的舉債根本上減少。他們希望能夠提高其供應給巴西的電力價格,並出售電力給該地區其他國家,以增加國家的收入,從而能夠啟動讓盧戈2008年4月當選的社會改革。
盧戈還打算成立一個委員會,對伊泰普條約作國際審計。他已經決定,同盧拉就伊泰普條約的談判將公開進行,但巴西政府希望這些談判是在機密的和外交基礎上的。
莫拉萊斯接著發言。他的講話很有意思,他定位自己為社會運動的一部分。他申明,如果沒有深刻的社會鬥爭,如果社會運動沒有經常地推翻贊成新自由主義政策的總統,今天來到這裏的總統中,就無人可能成為總統。他對社會運動說,他們應毫不猶豫地經常召集總統,這樣,他們將不得不作出報告。莫拉萊斯提到,新憲法通過2009年1月27日(即世界社會論壇的第一天)的全民投票後他國家的情況,這是邁向玻利維亞的一大步。
最後,他解釋了玻利維亞天主教特權階級的完全反革命作用:繼續用世界社會論壇的口號,他喊道:“另一個教會是可能的”。他用這樣的方式對他的同事費爾南多•盧戈講話,盧戈是天主教前主教和解放神學家,在觀眾中則有弗朗索瓦‧鄔達,他也是解放神學家,為窮人的教會工作。
輪到查韋斯,他堅持反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的方案,還增加了一個女權主義者的層面,宣佈他已成為一個堅定的女權主義者。
這些講話後,無地農民運動(MST)主席昂•佩德羅•斯特代爾,以非常出色的方式致閉幕詞。他不是向總統表示祝賀,而是說到他們已失去的時間,以及這個事實,即面對這場危機他們已被證明無法採取有利於人民的措施,這些是令人遺憾的。通過這種方式,他批評聚會在12月的薩爾瓦多•巴伊亞的所有拉美總統。向在他面前的四個總統講演,他宣佈,由於缺乏所有總統的共同應對,社會運動期望四個左翼總統採取根本性,結構性的措施,毫不拖延地應對資本主義危機。
此外,他建議他們不要等待被社會運動邀請,而是要定期邀請這些運動去他們那兒,然後聽取他們要說的話。
在世界社會論壇上,本次會議是一個重要事件,並朝向社會運動和政府之間的對話邁出了一步。這種類型的交流只能發生在拉丁美洲,在這個意義上說,一些左翼政府已從聯結世界社會論壇動力的激進的社會鬥爭中顯現:在2008年4月當選總統以前,在2005年作為巴拉圭代表,費爾南多•盧戈出席了阿雷格里港的世界社會論壇,他從亞松森乘公共汽車前往那裏。
在結束的這一天,總統盧拉在貝倫另一地點召開了另一次會議---更多介紹了他的政治理念。他邀請了查韋斯,科雷亞,莫拉萊斯和盧戈,這些人也都發了言。本次會議是在一個非常不同的背景下開的。沒有與社會運動對話的問題,也沒有聽取對他的政策或其他總統的最終批評的問題。
我們可以注意到一些拉美國家政府轉向左翼嗎?在區域一體化方面是否有任何進展?
我們不能確實地說,應邀參加世界社會論壇的四國政府正在轉向左翼。委內瑞拉在2008年,已經採取了一系列積極的國有化措施,例如經過延伸的社會衝突後,國有化大鋼鐵公司Sidor,或國有化屬於兩個最大西班牙私人銀行集團之一的委內瑞拉銀行。評估盧戈的工作是十分困難的,因為他只是2008年8月才開始執政,即不到6個月。為了能夠形成意見,有必要讓他有更多的時間。然而,可以說的是,鑒於危機開始直接影響拉丁美洲經濟和人口,四國政府還無法實施協調一致的替代性政策。
靈感的來源應該是會議建議,會議是委內瑞拉當局於2008年10月召集的,即“南方對全球經濟危機的反響”。這次會議產生了一項宣言[6],其中包括了一系列非常具體的建議,遺憾的是,直到現在,尚未有決定接續其後。至於一體化而言,它必須指出的是,南方銀行2007年12月以來已經正式存在,但還沒有開始營業。顯然陷入了僵局。
在這些非常重要的批評意見後面,一些積極因素值得強調。首先,在2008年12月薩爾瓦巴•伊亞多主辦了一次所有拉丁美洲總統的會議,這標誌著古巴重返拉丁美洲共同體。在此之際,墨西哥總統卡爾德龍(右翼政府)和勞爾•卡斯特羅(古巴)會見了,而美國政府沒有被邀請參加本次首腦會議。然而,自從1959年古巴革命後,美國曾經設法在外交上把古巴孤立到這樣的程度,大陸規模的主要會議美洲國家組織(OAS),該組織包括北美和拉美各國,但把古巴排除在外。現在,拉丁美洲國家,包括右翼政府,正在形成一個沒有華盛頓的聯盟,以便解決自己的一些區域問題,如2008年3月1日哥倫比亞軍隊干預厄瓜多爾領土引發的衝突。這是積極的。
有關一體化進程的其他積極因素是ALBA(玻利瓦爾省替代美洲)的不斷擴大。一開始,它包括古巴,委內瑞拉和玻利維亞。2008年,它擴大到洪都拉斯和多明尼加島。幾個月來,我們已經注意到厄瓜多爾謹慎的友好態度。
有關債務問題情況如何?
幾個會談涉及債務問題。最多的一個約有500人出席集會,議題涉及拉丁美洲債務審計和巴西國會成立一個議會調查委員會。在世界社會論壇網路中,第三世界免債委員會(CADTM)和南方千禧年免債運動(Jubilee South)是最具代表性的。債務和發展拉美網路(Latindadd),債務和發展歐洲網路(Eurodad)以及債務和發展非洲網路(Afrodad)也出席了會議。正如債務運動最後宣言中提到的,一項公共債務的新國際危機正在形成。[7]
關於論壇的組織有什麼新東西嗎?
有。由各個分會組成的大會,它遵循了分會主題自我管理的原則,是一項重要的創新。從一開始,世界社會論壇的社會運動已經建立傳統,即最後的全體大會,與論壇正式議程同時召開。幾年來,論壇一系列的組成部分,已要求論壇本身積極自覺地促進各參與組織的團結,從而提出共同的辦法,採取共同的行動和建議。在國際理事會(IC)內部有一些阻力,但今年是一個轉捩點,隨著召開各個會議組成的大會,標誌著世界社會論壇的一個進步。
第一天(1月27日)論壇開始與街頭遊行。第二天,所有的活動集中在亞馬孫地區,突出了土著民族的貢獻。這個泛亞馬孫日之後的兩天所有議題可自我管理選定。然後,在最後一天(2月1日)上午,舉行了議題自我管理的專題分會,隨後在下午舉行總集會,這之前(1月30日)每個專題分會的結論以及社會運動大會- ASM –的最後宣言提交大會。顯然這是一個非常積極的選擇。
雖然如此,它必須是合格的:國際理事會(IC)和當地組委會並沒有做足夠的事去協調第三和第四天的議題自我管理活動。這導致太多的分散,因為幾乎有2000活動者要組織安排。在論壇的4至6個月之前,一組志願者和長期工作人員要接觸所有的組織,為活動者註冊登記,以便對他們作分組合併。這將避免許多重複工作。在這方面,第三世界免債委員會(CADTM)[8]作出了特別努力,因為它的所有活動與其他活動安排在一起。第三世界免債委員會(CADTM)本身沒有組織任何活動。至於應對危機方面,CADTM參與了聚集數十不同組織的兩個活動[9]。同樣,舉行債務問題活動的有南方千禧年免債運動(Jubilee South),債務和發展拉美網路(Latindadd),以及活躍在這個問題上的全國運動,特別是巴西的全國運動。
另一個薄弱環節:舉行全體的物質條件不便利。它在室外舉行,沒有任何翻譯系統。與會者不能向宣讀各專題集會結論的人提問。下一次大會需要一個室內會館和一個翻譯系統,以便就可能的結論作實際交流。
與2007年1月內羅畢舉行的會議相比,是不是更多的被壓迫人民更容易參與論壇?當地居民積極參與了該論壇嗎?
該地區人民很好地出席了該論壇。約有100,000來自巴拉州的人出席了會議,巴拉州的首府就是貝倫。巴西人的入門費達30雷亞爾,也即10歐元, 大眾食堂裏8至10餐膳食的價格。因此,對於百分之八十的收入用於糊口的人們來說,這是個高昂的價格。門票應該更低,以促進更多的參與。
另一個問題,與組委會無關,但與聯邦政府和巴拉州政策有關,就是對城市最貧窮街區的歧視。 200名防暴員警駐守在兩個最貧窮的街區和當局施加的法納西卡,即一項法律,禁止在夜間銷售酒精。因此,用19世紀的說法,這是對“危險階級”的明顯歧視性政策。在其餘的城市,員警的存在非常謹慎,而且酒精可以在白天和黑夜的任何時間出售。
還必須說,生活在大學周圍脆弱房屋裏的人,論壇開會之前被趕走,以“清理”場地,因為那些地方要舉行論壇會議。
在國際理事會, CADTM向組織委員會提出了門票的問題,並批評州政府對貧困人口的態度。組委會的成員表示,他們也深為關切這樣的政策。
最後,世界社會論壇應充分開放給當地居民,而不帶有任何資金的障礙。一個論壇的組織不應當附有保安措施,其中員警針對下層階級,而這些階級,在如世界社會論壇和另類全球化的變化過程中,應該是中心角色。
什麼是國際理事會(IC)內部的發展?
已經注意到,圍繞這個世界社會論壇,國際理事會(IC)內部有積極變化。一方面,在論壇開始前,有召開一次包含分會的大會的戰略選擇,而另一方面,在世界社會論壇以後,有為期兩天的國際理事會。論壇成功地導致了IC的冷靜辯論和建議的氣候。這次會議包括伽斯•馬三提出的一份檔所引進的戰略討論。[10] 沒有舉行任何關於議題的投票,該IC明顯地願意讓行動計畫取得成功,特別是社會運動大會(ASM)期間達成同意的全球行動周。而在過去的論壇會議上,一些成員,其中包括一些論壇的創始會員,反對把組織大規模的示威特別是2003年和2004年組織的反戰遊行示威,作為論壇一部分,這一次,他們批准了遊行示威行動議程。很顯然,資本主義全球性的危機已經把情況改變了。現在每個人都面臨著行動的需要。
這就提出了幾個問題:它反映了國際理事會(IC)的反應能力嗎?要知道,它過去在沉睡並不願意推進行動。貝倫論壇後所觀察到的變化,是持久的還是臨時的?
可以朝良好方向積極推動國際理事會(IC)的組織,承擔起自己的責任是重要的。在這方面, CADTM堅決打算與其他願意改善國際理事會(IC)運作的組織一道承擔責任,從而使國際理事會(IC)有助於面臨全球資本主義的危機挑戰。
此外,一項必須支援的建議,在國際理事會(IC)期間起動,即2010年在加沙地帶舉行一次會議,伴隨著旨在為數百名參加者的公眾活動。這個計畫將在2010年上半年付諸實現,以支持巴勒斯坦人民的鬥爭。
社會運動的行動計畫有機會成功嗎?
為了社會運動大會(ASM)號召的成功,所有參加了本次論壇或支持這一呼籲的所有組織必須團結起來,以便在各自的國家或地區,使這一號召變成動員行動。還有一些我們必須參與進來的其他活動。當然,一些當前或最近的鬥爭(在希臘,在法國,哥德普洛和茅利塔尼亞…)可以幫助這個議程取得成功。在整個經濟部門,受大裁員計畫影響的工人和工會,必須參與進來。
埃里克•圖山特是第三世界免債委員會(CADTM)主席。
附注
[1]見http://www.cadtm.org/spip.php?article4087
[2]見http://www.cadtm.org/spip.php?article4087
[3]見http://www.cadtm.org/spip.php?article4104
[4]原西班牙文: http://www.cadtm.org/spip.php?article4133
[5]閱讀:伊格納西奧•拉蒙特,真正的左派和社會運動。 http://www.cadtm.org/spip.php?article4102
[6]完全的宣言見http://www.cadtm.org/spip.php?article3802
[7]見債務運動的最後宣言,卡米•查莫(第三世界免債委員會(CADTM)和南方千禧年免債運動(Jubilee South)成員)在大會期間宣讀了該最後宣言http://www.cadtm.org/spip.php?article4128
[8] 世界社會論壇的第三世界免債委員會CADTM代表團由近三十的代表組成,來自14個國家(阿根廷,比利時,貝寧,巴西,剛果民主共和國,厄瓜多爾,法國,海地,印度,象牙海岸,日本,摩洛哥,巴基斯坦,多哥。與會代表從哥倫比亞,委內瑞拉和突尼斯無法到達貝倫)。
[9]其中一個動議導致宣言“讓我們把資金融放歸其位!” http://www.cadtm.org/spip.php?article4120
[10]見整個文件,題為“全球性危機的危險和機會” http://www.cadtm.org/spip.php?article40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