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們所處的形勢,其標誌是全球經濟危機和全球生態危機前所未有的結合,是空前的多重性危機,它將資本主義家長式文明置於危機中。這是一個重大的轉捩點。這種雙重危機表明資本主義制度的失敗,並把反資本主義的工人運動的改組和重建提上了議事日程。
反對大眾階級的社會經濟攻擊和新自由主義反改革行動將增加。這些攻擊會特別影響到婦女,因為她們的處境(比男子高得多的貧困率、失業率和臨時工作)原本就更糟糕,為了彌補公共服務和社會津貼的削減,她們將不得不增加其無償的家庭勞動。將會有更多的戰爭和衝突。宗教原教旨主義將日益成為思想支撐,用來攻擊大眾階級,特別是針對婦女的身體自主控制權的攻擊,也會被用於國家和族裔之間的戰爭與衝突。特別是在反對伊斯蘭原教旨主義以及助長伊斯蘭恐懼症的‘文明衝突論’的思想方面,一個非歐洲中心的性壓迫解放做法是重要的。生態災難將特別打擊較貧窮地區的數百萬人民,使作為一家之主的婦女情況不成比例的惡劣。
一個新的歷史時期出現在地平線上。世界經濟政治的帝國主義列強之間的新力量關係正在成形,並出現了新的資本主義勢力,比如中國、俄羅斯、印度和巴西。美國霸權的削弱,同歐洲、俄羅斯、亞洲和美國之間資本主義競爭的尖銳化相結合,加上北約的更大作用,對新的政治和軍事結構和新的國際緊張局勢,也有地緣戰略影響。美帝國主義重新部署其在世界各地的軍事霸權,以彌補它的經濟疲軟。在美國,社會經濟的矛盾導致喬治.布希的共和黨團隊聲名狼藉。作為美帝國主義的一種替代解決綱領,選舉奧巴馬,是對這種惡劣聲名的回應,雖然他的選舉也是對美國一個社會階層的變化要求的回應,這個社會階層將會失望,但這就是現實。
總之,這場危機使新自由主義意識形態的失敗變得很明顯,儘管各個力量的關係仍然有利於資本。作為一種意識形態,它表明自己沒有能力提供一個解決綱領,這就是為什麼20國集團的建議退回到了以前刮起金融風暴危機的時期,為華盛頓共識畫下句號,但把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置於決策中心,有其明確的新自由主義優先性。沒有社會民主和能夠做出充分反應的中左派,這一社會制度的所有固有矛盾都會受到壓力。即使是尚未實施的新凱恩斯主義措施,也不足以解決這場危機。這樣,在宣傳說法及統治階級的偽裝,同造成各民族和工人痛苦的災難現實以及施加在他們身上的壓力之間有隔閡,這個隔閡製造出社會緊張和政治危機加劇的條件。
這場危機對婦女,對被家庭排斥(或選擇不過家庭生活)的性別少數民族,有特別嚴厲的影響,他們因而被切割排除在資源以外。這場危機把許多最邊緣化的人,比如變性人,驅入更嚴重的貧困裏。這種情形在不發達國家尤甚,在這些地方福利狀況是薄弱的或不存在的。
2. 全球範圍內社會反擊繼續上升,但反擊方式很不平衡,仍然處在防守階段。全球正義運動失去了它直到2004年都具有的動力。然而,貝倫世界社會論壇表明,在鬥爭更加零碎和分散的框架下,國際凝聚的需要和可能性。在歐洲,反對20國集團和北約的成功動員是全球正義運動復蘇的跡象。伊斯坦布爾的歐洲社會論壇(ESF)可能是另一個重要的時機。世界婦女運動提出了在2010年共同倡議的新機會,這可能成為重建和加強這一國際女權運動的步驟。
在某些歐洲國家――法國、希臘、德國、波蘭、義大利――社會鬥爭對政治舞臺有中心影響,但這些鬥爭都不足以阻止或扭轉資本主義進攻和危機影響中的基本趨勢。他們還沒有成功地克服工人運動的四分五裂進程。這些鬥爭仍然是防禦性的。他們還沒有找到用反資本主義覺悟作表達的方式。在此框架內,在缺乏反資本主義左翼反對派的情況下,甚至排外和種族主義的綱領和趨勢能夠變得更有力。
在中東、巴勒斯坦、伊拉克和黎巴嫩人民繼續抵制西方和以色列的佔領和侵略。侵入黎巴嫩兩年後,猶太復國主義政府在加沙地帶施行的殺人侵略戰爭,一直無法挫敗抵抗運動。雖然哈馬斯和真主黨目前是抵抗運動的主要政治代表,在這些組織以外,還有不只追求民族解放而且追求社會解放的左翼潮流,他們反對剝削人民,斷然拒絕分隔婦女。這是我們要加強的部分。
拉丁美洲仍然是抵抗新自由主義的中心,並且是最具爆炸性局勢的大陸,儘管情況在各個國家之間是不平衡的。委內瑞拉,玻利維亞和厄瓜多爾經歷最為激進的進程,同帝國主義做了部分的決裂,這意味著其各級政府以及/或者社會運動的一些重要的進展。還有一些地方,其未來情況尚不清楚,像巴拉圭,這些地方都以古巴為一個參照點。其他地方則維持各個版本的新自由主義政策,在阿根廷是新發展主義,在烏拉圭和巴西則是社會自由主義。後者儘管與美國有尖銳矛盾,特別是在國防政策,其南美國家聯盟(Unasur)的成員資格以及同委內瑞拉的協定方面,然而它與美國的基本政策合作,旨在獲得區域的領導地位。對他們來說,哥倫比亞,秘魯,智利和墨西哥仍顯然是新自由主義的。
然而,一個新的政治局勢正在顯現,那就是帝國主義的威脅,也即美國的第四艦隊重新出現該地區,有洪都拉斯的政變,美國在哥倫比亞的七個新軍事基地,在阿根廷的美國大使館多年直接干預重要的貿易聯盟的衝突,對海地的政治和軍事干涉。所有這些,其目的是拉回政治的進步,和發展國際的反應。這意味著,在拉丁美洲的今後一個時期階級鬥爭還將強化。委內瑞拉和厄瓜多爾政府正在撤回他們最根本的建議,這顯示兩個特別引起關注的走向:面向自然資源的攫取和社會階層的有限的民主參與。在玻利維亞,有一個變化過程的激進化,它直接依賴社會運動。
雖然這些過程是進步還是退步,尚有爭議,但在其演變過程中,它們有不推進反資本主義立場的風險,除非工薪階層、原住民和其他被壓迫社會階層的自我活動加強,加大對委內瑞拉,玻利維亞和厄瓜多爾政府的壓力。
與此同時,激進的社會運動,特別是原住民和農民運動鬥爭,正在對這些政府施壓,同時提舉出鮮明的反資本主義觀點,保護自然資源 --- 土地,水,生物多樣性等等 --- 並且提出發展模式的改變,這在貝倫世界社會論壇發表的社會運動大會宣言中有表達,在美洲玻利瓦爾省聯盟(ALBA)的人民貿易協定(TCP)最近的大會上也有表達,大會在其最後聲明中譴責資本主義,號召推翻它。社會運動中的國家,區域和國際會議展示出拉丁美洲南部所含的基本潛力。
各個組織的一個緊迫政治任務,是激勵群眾的自我活動,普遍化工人對群眾權力機構的控制和創造,否則,在委內瑞拉,玻利維亞和厄瓜多爾有這樣的危險,即這些國家的資本主義會有一個確定的反撲以及鞏固聯合,目前這些地方的資本主義是跛腳的。
第四國際拉丁美洲支部和團體的活動都必須考慮到這些趨勢 --- 該地區的民族問題,以及反帝國主義和反資本主義之間的聯繫 --- 並確定對一個進程的干預戰術,這個進程的特點是美洲玻利瓦爾省聯盟成員國和具有自我組織和自我管理之強大歷史的社會運動之間的內在關係。這兩股力量有時聚集一起,有時相互衝突。這意味著促進統一的鬥爭,保護原住民的權利,反對把抗議活動當作刑事犯罪,反對私有化,反對掠奪性攫取自然資源,反對大男子主義以及經濟和生態危機,從而在我們的社會激起有關權力和霸權的戰略性政治辯論。
在一系列新興的資本主義國家,或資本主義復辟國家 --- 中國,俄羅斯和前東歐集團 --- 全球化的旋風正驅使數以億計的人無產階級化。但這一在今後幾年可以發揮關鍵作用的新社會力量,尚未形成獨立的群眾組織 --- 能夠面對全球重組之挑戰的工會,協會和政治組織。
為圖利於資本主義的大跨國公司,與現有政府合謀的,對非洲資源的掠奪,正日見增加。近幾年在撒哈拉以南非洲的國內生產總值的持續增長並沒有利於人民,只有社會不平等現象在增加。面臨日益惡化的生活條件,出現了一些重大的鬥爭,例如幾內亞大罷工,多哥的示威,南非公共部門的大罷工。糧食危機在2008年底引發了許多示威。然而,政治選擇的缺乏是鬥爭取得成功的一個沉重障礙,比如在幾內亞或在喀麥隆。它們要麼改行資產階級政治,比如在馬達加斯加,要不他們就迷失於宗教死角,比如在尼日利亞和剛果(金),甚至更糟,訴諸民族或種族主義,就像在肯雅或南非。
民主的人民和工人組織的建立,對鬥爭的成功,仍然是絕對必要的。
在亞洲,資本主義在中國和印度以及南亞大多數國家的快速發展提出了重要的政治問題。全球大約一半的工人階級生活在亞洲,建立或加強世界這個部分的革命政黨的必要性,是至關重要的。各個國家的情況是非常不同的:
•中國最為重要。經歷了幾十年的壓迫後,中國革命政黨的建立要重新開始。有必要把國際勞工運動的經驗和傳統引進中國,以激勵革命政黨以及國際團結的產生。第四國際必須要特別注意目前的國際危機在不久的將來可能帶來的社會和政治發展。
•在印度,到2050年其人口將超過中國人,其加快的工業化,增加了工人數目,農村危機在加深,其政治局勢和我們的任務是不同的。工人運動非常發達,很有組織,但是由斯大林主義和毛澤東主義的政黨主導。要建設一個捍衛我們綱領的革命政黨,不能只是忽視他們。
•在東南亞,情況很不平衡。在泰國和緬甸這樣一些國家中,其工人運動非常薄弱。在這些國家裏,既沒有社會民主黨也沒有激進的左翼政黨。在這些國家,我們的任務是,與那些積極保護農民、婦女和工會工人的社會運動建立更密切的聯繫。印尼和馬來西亞的情況則居中。那兒有一些小的革命政黨,我們可以與他們進行建設性的政治辯論和合作。
•在菲律賓和巴基斯坦,第四國際具有較強的組織,它們可以成為我們在亞洲政治活動的基礎。
在這些國家我們都面臨著伊斯蘭原教旨主義。我們反對阿富汗的塔利班和菲律賓像阿布·沙耶夫那樣的穆斯林極端分子,因為他們是反動勢力。我們不能以反帝的名義同他們有任何協議。在印尼和馬來西亞等國家,我們也可能面臨伊斯蘭原教旨主義,第四國際必須加強其分析。
•在斯里蘭卡,經過幾十年的戰爭,政府已在軍事上打敗了泰米爾猛虎解放組織,但泰米爾人問題的根本原因尚未得到解決。此外,拉賈派克薩政府用公開而殘酷的鎮壓,讓他的對手和媒體沉默。第四國際應該是泰米爾人民團結國際運動的一部分。在所有亞洲,第四國際捍衛民族群體和原住民的權利,支援他們爭取自決的鬥爭。
•在日本,兩個與第四國際有聯繫的組織正在融合過程中。 9月以來,他們聯合出版了一份共同的報紙。在南韓,工人運動強大,也有不同勢力的聚合,要建立一個新的反資本主義政黨。因為這個國家有工人階級鬥爭的強大傳統,第四國際必須密切注意這一事件。此外,第四國際應組織聲援運動,支援革命政黨的中堅戰士,目前他們遭到政府的鎮壓。
3. 資本主義全球化和當前危機的動力,也改變了傳統左派的演變和發展框架。改良派官僚機構已經看到他們的迴旋餘地大大減少了。從沒有改良的改良主義到反改良的改良主義,一系列不發達或發展中國家的社會民主黨和類似的力量,正在經歷一個朝向社會自由主義的演變;也就是說,這些力量在直接支持新自由主義或新保守主義政策。所有在政治上或制度上與社會自由主義或同中左派相連接的力量,包括婦女運動,特別是在制度化形式的非政府組織中的婦女運動,婦女援助協會等,都在不同程度上,被拖入了工人運動裏這些質的變化中,無法制定擺脫危機的計畫。更重要的是,我們看到一些政策,例如巴西盧拉政府的政策,正在惡化生態危機。同這些政黨的衝突較為困難,因為他們保持了對一部分工人運動的控制,特別是選舉方面的控制,因此有必要建立一個真正的、可信的政治替代綱領。
傳統的共產黨正繼續其長期下跌的趨勢。他們試圖打破這一下跌的趨勢,抓住自由主義左派和體制機構中領導勢力的大衣尾擺,要不就會落回到他們懷舊情懷和自我肯定的境地。雖然有一些分支或流派希望與反資本主義力量一道建立社會運動,比如聯合希臘的左翼聯盟(Synaspismos),但因為其改良主義本質,他們註定有矛盾和分歧。實際上,決定建立反資本主義政黨,並不意味著我們沒有認識到激進的,反自由主義的,左派改革主義潮流的存在,他們有作用,有選舉公信力。因此,他們仍然是競爭對手以及/或者政治對手。他們的地位可以得到加強,方法是偶爾策略性地---一般是基於選舉考量---轉向左翼,用社會自由主義,經常能重新確立其在勞動階級和大眾團體中間的共識。這向我們提出了執行統一戰線的挑戰,這個統一戰線要能夠主動回應男女工薪工作者的需要。同時,如果基於明確的政治條件,我們決定干預反自由主義的改良主義左翼政黨(例如德國左翼黨DIE LINKE)內部,我們不會對這些政黨的性質抱有幻想,我們會建立社會運動的反資本主義傾向,同選舉至上主義、制度主義以及向資本主義妥協的任何試圖作鬥爭。
4.我們希望參與重組進程,建立一個新的左派,它能滿足本世紀的挑戰,重建工人運動,重建它的結構、它的階級意識、它在政治和文化上對於資產階級的獨立性。
• 一個反資本主義的、國際主義、生態主義和女權主義的左翼;
•一個左翼,它是社會民主黨及其政府的一個顯然替代者;
•一個左翼,它為21世紀的社會主義而奮鬥,這個社會主義是自我管理的、民主的並且有達到目標的一致綱領;
•這個左派意識到,為實現這一目標就必須同資本主義和它的邏輯決裂,因此它不能與它想要擺脫的東西一起執政;
•一個多元化的左派,植根於社會運動和工作場所,整合工人的鬥志,植根於婦女和LGBT(同性或雙性戀者)自由解放和生態的鬥爭;
•一個非體制左派,建基於無產階級和被壓迫者自我組織的戰略,其原則是工人的解放是工人自己的任務;
•一個左派,它促進一切形式的工人和大眾階級的自我組織,鼓勵為自己和依據自己的決定進行思想,決定,做事情;
•一個左派,它整合新的社會階層,整合如貝倫世界社會論壇所表示的新主題,最重要的是整合新的一代,因為你不能用舊材料做新東西;
•一個國際主義和反帝國主義的左派,它反對統治和戰爭,為群眾性的民主國際奠定框架;
•一個能夠把關鍵的革命馬克思主義的寶貴遺產同女權主義、生態社會主義和拉丁美洲原住民運動的發展聯繫起來的左派。
•一個獨立和階級鬥爭的左派,它爭取廣泛的聯合行動,對抗危機,為工人和所有被壓迫者爭取權利,爭取收益和願望的實現。
我們的方向是建設反資本主義的有效新手段,同現行制度作鬥爭,在這方面有一些準則和一般任務。
5. 這是個願望,它把建設第四國際和新的反資本主義政黨以及新的國際運動的問題提了出來。我們以自己的方式表達了它,從1992年起,在過去兩次的世界大會,以“新時期,新綱領,新政黨”三部曲,在國際文件中演繹展開。在2003年的上次世界大會,關於建立廣泛的反資本主義政黨,我們確定了我們選擇的本質。整體而言,第四國際正面臨一個新的階段。革命的馬克思主義激進分子、核心、運動和組織,必須以新的視野提出建設反資本主義的革命政治組織的問題,這個視野就是,考慮到工人階級的多樣性――性別、種族、居留身份、年紀、性取向―― 為保護一個斷然以階級為基礎的計畫,建立工人階級的新獨立政治代表性。建立廣泛的反資本主義政黨,是我們對工人和左翼運動當前危機的回答,也是其重建的需要。該計畫依據群眾鬥爭,把群眾運動帶向前列,展現給新一代人。當然,這並不會消除我們的革命馬克思主義的、生態主義的、女權主義的國際主義者身份,也不會剔除我們的基本目標,也就是戰勝資本主義,在民主和直接參與的基礎上,創造一種新的統治秩序:即一種真正的社會主義民主。在每個國家規模的水準上,在國際的水準上,這是真的。在階級鬥爭經驗的基礎上,過去十年的全球正義運動,防衛鬥爭和反戰動員之發展,尤其是巴西工人黨(PT)的演變和義大利共產黨的重建的經驗教訓,以及從法國的反自由主義左派、革命的馬克思主義者辯論中所引出的經驗教訓,都應用於近年來的巴西社會主義自由黨(PSOL),義大利左翼批判黨,法國的新反資本主義黨,英格蘭的尊重黨的建設。從這個角度看,我們在繼續積累葡萄牙左翼和丹麥紅綠聯盟的經驗。通過不同的路徑,共同的目標是廣泛的反資本主義黨派。這不只是一個採取重組或革命運動的舊公式的問題。遠大的目標是,除了革命力量,還要彙集革命力量以外的力量。這些可以是力量凝聚過程中的一個支援,只要他們的確是要建立反資本主義黨派。雖然沒有模式,因為每個集聚的進程考慮到國家的具體情況和力量的關係,因此,我們的目標必須是尋求建立獨立於社會民主黨和中左派的、廣泛的反資本主義的政治力量,建立這樣的組織,該組織拒絕對階級通敵政府,也即今天的社會民主黨和中左派政府的任何政策的參與或支援,這個政治力量認識到,爭取婦女權利鬥爭的勝利,例如葡萄牙的墮胎問題的公投,會加強徹底的反資本主義力量。
正是基於這樣一個觀點,我們必須作調整。我們所知道的非洲和亞洲的分化和重組的經驗,指向同一方向。不過,在拉美國家,廣泛反資本主義政黨的建設,應該從一開始就整合進一個明確的社會主義立場。正是通過這一複雜而分散的過程,我們才能取得新的進展。
如此廣泛的政治力量內部是我們工作的地方,重要的是在這些政黨內部爭取婦女和LGBT(同性或雙性戀者)自我組織的權利,並讓此自我組織在各黨派的綱領和實踐中反映出來。這種自我組織是對選舉至上主義和制度主義的抵制力手段。在幾個拉美國家的新激進政治組織中,為了21世紀的社會主義,自下而上地反對重複20世紀的獨裁傾向和誘惑的錯誤,自我組織的權利是很重要的。一般情況下,在這樣廣泛的力量內部,從開始就要理解一個必要性,它是我們社會主義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即有必要對所有的偏見表現做出集體和果斷的反應,這些偏見包括性別歧視、種族主義、伊斯蘭恐懼症、反猶太主義、同性戀和變性戀恐懼症。我們還爭取給予青年組織特別的注意; 爭取把黑人、移民、婦女和同性雙性戀問題納入黨的公開聲明和日常事務中,以及為被壓迫同志特別爭取在黨的領導層及其發言人和競選候選人的代表權。
6. 在該框架內,我們必須處理這個問題,即:在國家、地區和國際層面,第四國際建設和反資本主義政策之間的關係。我們必須討論如何加強和變革第四國際,以便從新的國際分組的角度上看,它是有效的工具。雖然它必須被接納的結果有限,但我們已經啟動了反資本主義的左派會議,以及其他國際會議。在國際層面,根據這個政治基礎,我們發起了許多會議和國際認同的倡議,並與葡萄牙左翼集團,丹麥紅綠聯盟和蘇格蘭社會主義黨一起達成了歐洲反資本主義左派(EACL)的章程。我們與英國社會主義工人黨(SWP)那樣的組織一起工作。其他黨派 --- 甚至是時而會政治演變成“左派”的左翼改革派,像義大利共產主義重建黨( Tor Synaspismos),也參加了這些會議。在印度孟買和巴西的阿雷格里港的世界社會論壇之際,我們還舉行了革命和反資本主義組織的國際會議。在這個層面上,在巴西社會主義自由黨(PSOL)同盧拉的巴西工人黨(PT)決裂時,我們建立了與PSOL的團結紐帶 。我們支持義大利同志的努力,他們努力為共產主義重建黨的政策建立一個反資本主義的替代綱領。這幾個因素顯示我們想要的執行方向的類型。今年,如巴黎或貝倫那樣的不同會議表明,在歐洲,大量的組織和反資本主義左派運動的聯合行動及討論的必要性和可能性。現在有必要繼續這樣的政策,即:就戰略和綱領的思想與通過國際動員而激發的聯合行動這樣的議題,召開各種會議。
7. 第四國際及其支部扮演著維護、促進和實施一個綱領的重要道路,該綱領包含朝向社會主義的即時而又過渡的需求;它們擔負著一個統戰政策,其目的是為工人和他們組織的大規模動員; 它們維護促進和實施工人階級的團結獨立,反對任何類型的與國家資產階級戰略結盟的政策; 反對任何參與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政府的行為,因為這些政府僅僅照顧國家和資本主義經濟而放棄所有的國際主義,或者爭取結束性別、種族、民族、宗教或性取向的不平等和歧視。。
第四國際已經發揮並仍在發揮一個功能作用,就是保持革命馬克思主義派別的歷史活力, “瞭解世界”,處理革命戰士、各個派別和組織的分析和經驗,把各派別、運動和積極分子召集起來,在革命的基礎上,共用相同的戰略眼光和廣泛一致的同樣選擇。一個使人們有可能“思考政治”的國際框架的存在,對於革命者的參預,是一個不可或缺的資產。一致的國際主義必須提出一個國際框架的問題。但是,由於其本身已分析過的歷史原因,第四國際本身不具備代表我們需要的新群眾國際的合法性。因此,當這是反資本主義力量的聚集向前邁步的一個問題時,這些新的組織,特別是在歐洲和拉丁美洲,不能聯繫到並加入某個同第四國際等價的運動潮流,無論從什麼參照點看 --- 各種阿根廷社會主義工人運動(Socialist Workers Movement of Argentina,Morenoites),工人黨(the Workers Party,林柏特派 Lambertists),社會主義工人黨或其他類型的托洛茨基主義黨,這都是真的。儘管如此,讓我們注意第四國際和所有這些運動之間超越政治立場的一個重大區別,第四國際的信譽是,它立足於各個支部和中堅分子民主協調的基礎上,而其他國際運動是“國際派別”或協調基礎上的“黨的派別”,它們不尊重民主運作規則特別是運動傾向的權利。這些國際“托洛茨基主義”運動的歷史限制,“像其他前毛派或前共產主義的運動,今天阻擾我們在新的國際凝聚的結晶中前進。查韋斯關於組建第五國際的呼籲,引出了有關其起源,其框架的其他問題,也即其可行性問題。第四國際宣佈,它願意參加辯論,並可以組織籌備會議。我們將貢獻自己的歷史性成果,以及我們對可能的新國際及其綱領基礎的看法。只有所有成員共用一個綱領計畫,共有一個干預社會的能力,共用一個民主多元形式的運作,以及明確的獨立於政府以便同資本主義決裂,這個時候,一個真正的新國際才能誕生。
在目前的力量關係中,通向大眾國際的政策,必須公開和定期的,就主要政治問題――活動,具體的主題或討論――召開會議,使得反資本主義和革命的支柱力量有可能聚集和出現。新的反資本主義黨派在今後的歲月裏可能形成,它們表現最致力於尋求反資本主義替代綱領之團體的現階段的鬥志、經驗和覺悟,在這些黨派中,一個新的共產國際的問題會提出,或將會提出。我們採取行動,我們將繼續採取行動,要使它不以意識形態或歷史選擇的方式提出來,因為那樣做很可能導致分裂。它必須在一個雙重水準上提出來,一方面,在國際干預的任務上有真正的政治凝聚一致,另一方面,新組織的多元化,必須把各種起源的流派聚集在一起,這些流派有:各種托洛茨基主義者,自由意志主義者,革命工團主義者,革命民族主義者,左翼改革派。因此,一般來說,如果有邁向新黨派的具體步驟,我們建議新的廣泛的反資本主義黨派有操作運動傾向或方向的權利,並且這些新黨派中的第四國際支持者應當根據各黨派的具體情況,按既定方式組織起來。我們左翼集團的葡萄牙同志,我們的紅綠聯盟的丹麥同志,我們社會主義自由黨的巴西同志,作為第四國際運動,按特定形式組織起來,或在有其他政治傾向的階級鬥爭運動中組織起來。
8. 在這個運動中,我們面臨各國內部黨派的建立和新國際集團的建造之間的非同步性問題。 在目前情況下,或在未來幾年內,新的反資本主義黨派可能出現在一系列的國家,但是新國際力量的出現,尤其是一個新的共產國際的出現,在現階段尚看不出來。一個新的共產國際,只會產生於長期的聯合行動,和對推翻資本主義的活動和任務的共同認識。在我們肯定一個國際凝聚政策的同時,它證實了共產國際的特別責任,因此有加強它的需要。我們可以而且也謀求展現一個組織框架,對於有著同我們一樣的政治計畫的革命組織來說,該框架是有吸引力和民主的。菲律賓的同志,巴基斯坦和俄羅斯同志正是處在這種動態中,而且可以成為例如波蘭或馬里同志的明天情況。
9. 事實上,我們有一個為一系列的政治運動所承認的特定作用。我們可能是唯一可以使各種起源的政治力量凝聚起來的力量。舉例來說,這是拉丁美洲玻利瓦爾省進程左派運動的委內瑞拉同志對我們說的。在歐洲,在歐洲反資本主義左派(EACL)和其他運動的關係框架內,情況也是這樣。因此,未來的世界大會,對所有這些力量的聚會,必定是一個重要步驟。這次大會將是一個第四國際的大會,在這個階段,不會有組織的增長。但是,我們希望第四國際扮演新的國際集團前景中的凝聚性的“推動者”角色。
10.因此,為了加強自己和發揮這種作用,第四國際的所有機構必須加強:定期會議,國際委員會,各分部之間的互動交流。有必要加強過去幾年裏共產國際已經部署的活動:第四國際領導班子--- 歐洲執行局會議的正常運作。該國際委員會(IC)會議,每年都舉行,代表約30個組織,必須確保我們國際運動的組織連續性。
缺乏資源,以及在過去一段時間婦女參與的減少(一個強大的婦女自治運動之活動下降的結果,這個運動曾對我們的全國組織從而對共產國際有影響),特別是在我們的領導層中的減少,意味著我們沒有維持婦女委員會的運作,以及相應的區域會議和國際學校網路。自2000年以來已經舉行了三個婦女討論會,而且婦女同志還參加了每個國際委員會會議。這些維持著有限而脆弱但並非真正女權主義的國際主義觀點。在今後一個時期,鑒於我們對婦女壓迫之理解的重要性,以及同該壓迫作鬥爭的戰略性質,要按照反資本主義的觀點,努力興建自治的婦女運動,我們就必須找到必要的資源,保證這問題發展為我們提出的反資本主義觀點的核心要素。在這一框架內,我們必須同時加強我們的內部委員會,主動向我們的合作夥伴提出討論,包括參加我們機構的研討會和學校。這個進程還必須找到全國性的反應。
同時,我們必須確保我們組織裏--- 以及我們正在組建的新政黨裏 --- 的婦女找到她們完全的位置,不要認為領導機構或選舉名單上直接採用對等或配額,就足以應對婦女在充分參政進程上的障礙。在1991年世界大會的積極行動決議中,提出了組成一個積極行動計畫的一系列措施。
每年一度,約500同志參加的青年營,必須是我們歐洲支部青年工作的一個中心,要著眼於培養年輕的國際主義幹部。隨著越來越多的我們在歐洲的組織進入到廣泛的反資本主義陣營,我們繼續鼓勵同志們邀請更廣泛的組織參加青年營,參加每年復活節在阿姆斯特丹舉行的籌備研討會。青年營也是歐洲的青年同志會見來自其他洲的同志的重要場合,而且歐洲以外的組織派同志參加青年營所作的努力,也是非常重要的。青年營作為第四國際唯一的定期公開活動,它也用來邀請一些組織的更年輕的人,而這些組織與我們正在建立關係,情形就如2009年希臘的青年營一樣,在那裏,有來自俄羅斯、烏克蘭、白俄羅斯、波蘭和克羅地亞的小型代表團參加其中。
阿姆斯特丹的教育機構已取得了新的動力。我們現在必須確保學校和研討會開辦,確保其管理和組織的平衡。第四國際也必須開放其會議,開放其學院。該學院具有中心地位,不僅要教育國際支部的幹部,還要促成各個流派之間的交流,造就各種國際經驗。氣候變化研討會向一系列國際專家開放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像其他的會議一樣,它表明這樣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即我們是一個各種觀點的熔爐,可以系統地闡述反資本主義革命流派處理的基本問題。
菲律賓的國際學校的存在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工具,它能培養新一代亞洲各地的革命骨幹,並分享他們的經驗。在不久的將來,將有一個新的學校在巴基斯坦伊斯蘭堡開辦,擴大我們在南亞培養骨幹力量和組織政治辯論的能力。第四國際已經給予在馬尼拉和伊斯蘭堡的國際研究與教育研究所(IIRE)以全力支援。
我們正在與一些組織建立關係,而我們的學校一直是邀請這些組織參與活動的場所。在今後一個時期,通過國際研究與教育研究所(IIRE)網路,這一作用必須得到加強和擴大。
總之,在今後一段時間,方向是建立新的國際力量或一個新的共產國際,而第四國際作為一個內部框架,代表著革命馬克思主義的重要資產。
關於戰略辯論、黨的建設和21世紀社會主義
國際委員會的任務是與國際研究與教育研究所(IIRE),它的一個分部,一起準備一個研討會,主題是反資本主義政黨和第四國際的分部的建設:面臨的問題,與社會運動,特別是同新一代的關係,同聯盟的關係,以及同其他流派的關係。
國際委員會和國際研究與教育研究所(IIRE)也有權舉辦21世紀社會主義的國際研討會,向外部嘉賓開放,要編寫一份文件,表達第四國際對這次辯論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