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資本主義與氣候正義

埃斯特·維瓦斯

 

今天,氣候變化是一個不可否認的現實。200912月的哥本哈根首腦會議的政治,社會和媒體的影響是一個很好的證明。首腦會議表明,資本主義制度對於它自身製造的危機,無法做出令人信服的回答。綠色資本主義提供的技術解決方案(核電,大氣碳的捕獲封存,生物燃料等),會有重大的社會和環境的影響。這些都是氣候變化的虛假解決方案,試圖隱瞞那些導致我們目前危機局勢的結構性原因,引發資本的短期計算和生態平衡的長期節奏之間的矛盾。

 在這種情況下,迫切需要這樣一個運動,該運動瞭解當前資本主義的生產分配和消費模式的影響和責任,把全球氣候威脅同日常社會問題聯繫起來,能夠挑戰綠色資本主義主導的話語權。哥本哈根會議看到了氣候正義運動的表達有增加,恰好配合了西雅圖反對世界貿易組織的運動十周年紀念日。在改變制度,不變氣候的口號下的抗議,表達了氣候與社會正義社會危機和生態危機之間的這個難解關係。但是,哥本哈根抗議運動的成功與世界各地示威的衰弱形成對比,除了一些例外,如倫敦的示威。

當前的危機提出了自下而上改變世界的迫切需要,並從反資本主義和徹底生態社會主義的角度著手。反資本主義和氣候正義是兩個必須緊密相連的鬥爭。任何與當前經濟模式決裂,而不考慮生態危機重要性的想法註定會失敗,任何一個與當前制度決裂而無反資本主義方向的環境觀,將只處理問題的表面,並不再是一個為綠色市場政策服務的工具。

減緩氣候變化必須涉及到修改目前的生產分配和消費模式。表面的妝飾沒有任何意義。要消除生態危機,這意味著要著手改變現行資本主義制度的基礎。如果我們想要改變氣候,我們就需要改變這個制度。因此,正如丹尼爾·本薩義德在他的前一篇文章上所說的:我們需要一個真正的生態社會主義觀點,或生態共產主義觀點。

而且,我們必須打擊綠色新馬爾薩斯主義的論點,該論點指責南方國家的高人口增長率,尋求控制婦女的身體,破壞著我們對自己身體的決定權。對抗氣候變化意味著與貧困作鬥爭:社會不平等越大,氣候脆弱性也越大。有必要轉換有嚴重社會環境影響(軍事,汽車,採掘業等)的生產部門,創造生態公正的社會性部門的就業,如有機農業公共服務(保健,教育,運輸)。

制止氣候變化意味著肯定人民的糧食主權。目前的農用工業模型(非地區化,集約化,里程密集,依賴石油)是最大的溫室氣體發生器之一。一個生態的地區性農民農業,加上短捷的行銷網路,正如國際農民聯盟‘農民之路’(La Via Campesina)所說的,可以讓地球冷卻。它也應該納入當地人民的需求,他們控制自己土地和自然物品的要求,還有他們的世界觀,即:對地球母親大地母親的尊重,以及美好生活的維護。加強這些貢獻,推出人類與自然之間的新型關係,是解決氣候變化和地球及生活商品化的關鍵。

從南北角度看,氣候正義涉及到無條件取消南方國家的債務,包括合法和不合法的債務,並要求承認北方在社會歷史和生態上欠了南方的債,那是幾個世紀掠奪和剝削的結果。在災害情況下,有必要促進民眾救濟機制。我們已經看到,氣候變化增加了大眾階層的脆弱性,特別在南方國家。海地和智利地震是最近的兩起案例。這些威脅使得普通人民運動的國際團結網路變得必要,該網路可向當地居民提供直接和有效的援助。這一主動性不能落在一個政治內容空洞的國際人道主義的手中。

應對氣候變化的鬥爭是反對目前工業生產模式的鬥爭,這個模式是非地區化的,分秒必爭的,大規模依賴礦物資源的,等。工會官僚尾隨著把綠色資本主義與綠色技術鬧劇的政策合法化,以創造就業機會,產生更大的繁榮。有必要消除這種神話。工會左翼必須質疑目前的無限增長模式,代之以另外的發展模型,這個模型同地球上的有限資源相關聯。氣候變化和環境要求必須是戰鬥工會的中心軸。工會會員不能把生態學家當作敵人,反之亦然。所有遭受氣候變化苦果的人和我們必須採取集體行動。

認為只要通過個人態度的改變,而且當一半多世界人口生活在長期消費不足的條件下,我們就能夠戰勝氣候變化,這個想法是錯誤的,同時,認為只要用科學與技術的對策,我們就能夠對付氣候變化,也是錯誤的看法。對於商品,能源等的生產模式,結構性變化是必要的。在這方面,以地方為基礎的主動倡議提出替代‘消費,生產,能源’的主導模型的實際方案...他們有一個示範性質,提高作為基礎的認識。

根據其性質,討論如何面對氣候變化,意味著討論策略自我組織規劃以及我們這些自認為反資本主義者的人的今後的任務。

 

-埃斯特·維瓦斯是龐培法布拉大學社會運動研究中心(CEMS)的成員。她是西班牙文著作站起來反對外債一書的作者,也是西班牙文著作不用謝謝,超市公平貿易朝向在哪里?的合作者。她也是‘南風’(Viento Sur)編輯部的成員www.vientosur.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