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公社永遠活在人們心中

                  貝薩塞諾、奧利維埃

 


    阿根廷幾乎每天都向著危機滑下去,而且越滑越深。2001年12月,工業生產下降20%,每天有成千上萬阿根廷人民陷於貧困;官方也不得不承認,有1500多萬人列入貧困,其中500萬人列為特困戶,整個工業部門失業的人數成倍地增加。經濟癱瘓正逐漸地向全國擴散,看來阿根廷正處於解體過程中。

    2002年2月4-5日,阿根廷各銀行,由於受到政治危機新階段的直接影響而再度關閉;2月1日,最高法院不得不宣佈,銀行限額提款計劃(Comalito plan)是違反憲法的。

    阿根廷的政客、法官是腐敗透頂的,他們還同前總統卡洛斯.梅內姆(Carlos Menen)的極端新自由主義派相勾結,政府受到了瓦解的威脅,正因此,這個國家力圖要度過這次政治危機。然而國家最高層的四分五裂,是阿根廷所經歷到的深刻危機的表現之一。儘管整個體制並沒有崩潰,國家仍然存在,如果軍隊在此階段不加干預的話,這個國家有可能原封不動地繼續存在下去。但是,統治階級所擔心的是:腐敗政治已經到了糜爛的程度,經過兩次政府垮台之後,現在還面臨著最高法院的解體,整個國家大廈似乎是徹頭徹尾地腐朽下去了。

    統治階級的這種憂慮,因下列兩個因素相結合而加強了,一是兩大傳統政黨(貝隆主義法制黨與急進黨)的危機,二是社會上反政客、反政府、反國家的群眾自衛組織大規模運動的出現。

    在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以及在全國群眾集會的不斷出現,是最近幾周來的最重要現象。這過程僅僅只是個開始,但自從2001年12月19-20日起義以來,社會總動員已在不斷地擴大。整個社會都在動起來了,所有社會的、政治的問題已成為每日生活中的問題。

    今天(指作者寫作此文時的日子),全國有一百多次人民群眾集會。所有集會的人民群眾都把他們自己稱為「街區近鄰住戶」。有些社會學家或學識淵博的觀察家們指出,這樣的群眾集會是具有1871年巴黎公社的經驗。

    然而,很快,迫切的問題提出來了:如何幫助受到打擊最大的兒童、失業者和特困戶呢?如何解決迫切糧食問題呢?如何促使藥房把藥品提供給醫院呢?

    運動的弱點之一在於:工廠、車間的工人並沒有參與,阿根廷的工人階級——一度曾是拉丁美洲最強大的力量——在新自由主義打擊下潰散了(約70%以上是失業工人)。然而,除中產階級之外,仍有一部份工人(就業的或失業的)作為群眾的「近鄰住戶」參加了這些集會,而且在反對解僱的第一線上,已同工會有了接觸(特別是在鐵路部門)。如何協調這些自衛組織的結構問題,將是具有決定性作用的。

    人民運動早已普及到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以及各省的極大多數居民街區中去。每一街區的這些集會,由100到200人組成;在動員工作做得最好的地區,當人數到達數百人以上時,便分成各小組。除了討論最重要的問題之外,他們一般以小組或委員會形式組織起來,這些組織還同媒體結合起來。

    一支真正的數以千計的社會先鋒隊已經誕生了,他們當中有年輕一代,也動員了成千上萬的革命戰士和老戰士,這支社會——政治先鋒隊正開始對緊急措施的一般性討論以應付危機,他們提出把銀行國有化,在公共部門重新組合私人企業,廢除債務,支付工資和養老金等等。最後,所有這些集會都表示要對在巴西阿雷格里市舉行的世界社會論壇的熱烈支持。

 

(蕭明譯自《國際觀點》2002年3月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