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主義的環境危機

       會給人類前途帶來什麼?

                        謝潑德

 


    自從資本主義發展以來,由於利潤制度作祟,地球上的自然資源越來越大規模地消耗殆盡,這個過程繼續下去的後果,定使地球的生態平衡發生迅速變化,終究有可能導致人類毀滅,這決非危言聳聽。

    所有的森林受到破壞,所有的海洋正遭受到威脅生命的變化,我們呼吸的空氣,越來越被毒化了。

    自從工業革命開始,因資本主義生產的擴大而使礦物燃料作為主要工業燃料以來,地球的生態體系起了很大變化,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前,美帝國主義用原子彈轟炸長崎、廣島,這就證明技術發展使資本主義有能力毀滅全人類。從那時到現在,核威脅和核破壞的潛在力量已是昭然若揭的現實了。

    在二次世界大戰時似乎還不很明顯的產物,那就是為戰爭目的而發展起來的技術已經永遠改變了化學和物理的作用。這些產品的試驗僅僅為了在戰時使用的有效性而不是為了人類的安全。

    在「通過化學改善人類生存」的幌子下,生活和生產都起了變化。例如所謂「奇跡般的纖維」——石棉到處在使用,殺蟲劑(DDT)撒滿了一切。在引進這兩種物質以來的20年後,因它們而引起癌症的死亡人數開始大為增加。

    日常生活中使用的合成有機化學產品的發明和生產,自從二次世界大戰以來,在美國已增加100倍,增加的倍數是以幾何級數計算的,每隔7-8年,便增加一倍。

    80年代末期,美國生產這類產品每年高達2千億磅。多數這類新合成物和藥品本應有利於人類。但不幸得很,在經過測試的約有3%的化學產品都是有毒的,而且有長期的潛在危害性。

       雷切爾‧卡森的警告

    雷切爾‧卡森是第一位科學家,出來解釋新的殺蟲劑、肥料以及其他有毒污染物的潛在危險。他寫的第一本書《沉默的春天》談到了環境(保護)運動的開端。這本書解釋道:癌症和其他疾病已經成為世界食品系列中不可分的一部份,甚至出現在我們所呼吸的空氣以及所飲用的水中。

    如果生產模式不改變,雷切爾‧卡森在他的書《我們周圍的海洋》中,對未來的災難作了如此的預言,他說:這是一件很有諷刺意味的事,海洋原是生命發源的地方,而現在卻受到其中一種生命的活動的威脅。但是海洋儘管沿著不利的方向起變化,卻會繼續存在,這種可怕的威脅性,仍然返回到生命本身。

    儘管35年前,卡森的警告已經提出,環境(保護)運動也已開始,但是環境受到資本主義破壞以及資本主義的生產模式反而一再升級。

    升級的一個例子是全球正在變暖。全世界冰河的溶解就是這種現象的一個證明。

    位於南美洲的奎爾克卡雅冰冠,是世界上好幾個最大冰河的發源地,正在迅速地溶解下去。從1930到1990,這冰冠每年以3公尺的比例縮小。1990年以來,又以每年大約30公尺比例不斷地縮小。

    南極冰架後退了50年。在這50年時間間隔中,縮小的總數大約是7,000平方公里。從1998年10月到1999年3月,南極冰冠也已後退3,000平方公里左右。

    冰河縮小面積的高速增加本來是可以預見的。近來對南北極冰核的研究,證實了全球變暖很可能不是一個漸進過程的現象。

    冰核研究表明:地球氣候變暖,開始是漸進的,接著突然增加到以大約華氏20度速度,結束了12,500年前的冰期,更重要的是,刺激這種突然變化的古代二氧化碳層,要比今天大氣層中的上升濃度低得多。

    當尚未發現這些現象之前,地球變暖僅僅是被看作漸進性的,(在過去40年中僅升高華氏4度,但到達2050年或2100年時,全球變暖將達到一個危險局面。這種新的跡象證明;現時的漸進性變暖會發展為驟然性改變。

    如以華氏20度的幅度增加,一當冰冠融解於海而提高了海的水平(如果所有的冰冠都化解時,海的水平面將升高約260英尺,那時洪流將會淹沒世界大多數城市和工業中心,地球變暖帶來潛在的災難性後果以及對人類前途的威脅,必將成為與人類直接有關的問題。

    隨著全球變暖,全世界的海洋、淡水、地面和空氣不斷受到污染,這將使人類以及其它生命品種的命運成了問題了。

    1992年在巴西里約熱內盧召開的有關地球最高首腦會議上,菲德爾‧卡斯特羅在演說中表達了這些問題的緊迫性,他在演說開始時說:

    「一個最重要的生物品種——人類,由於動植物生長的自然環境遭到迅速、遞增的破壞,正處於消失的危險中。當我們意識到這個問題時,實際上要防止這種現象,幾乎是為時已晚了。應該說,人類消費社會對這種駭人聽聞的環境破壞應負主要責任。……如果明天來做我們很久以前就應該做的事,那是太晚了」。

    就這個意義來說,為斑梟、蝸牛型飛魚以及其他瀕臨絕滅的生物品種的生存權利作鬥爭時,同時也就表示著最值得關懷的應是人類本身的生存問題。

        為人類生存權而戰

    為環境而鬥爭,也就是為人權、為物種的生存而戰——為環境的正義而鬥爭,這是越來越明顯的了,按照托瑪斯、傑斐遜的話來說,我們需要保護人類的「不可須臾離開的生存權、自由權以及幸福的追求權。」

    我們應當提出如下的要求:

    ‧所有的產品在投放市場以前,必須先化驗是否有毒害。在沒有確定這類物質是否有毒害之前,目前流行一套辦法,即以人類作試驗對象或設法取得人體器官的計算都必須停止。

    ‧有毒物質的生產必須停止。在使用時必須選擇含毒量最少的物質,直到消除一切毒素。

    ‧必須大力發展地心吸力、風力和太陽能作為能源以取代礦物燃料。

    ‧當前提到世界日程上的最高優先權,應是消滅污染和發展科學,以保持地球作為人類健全、衛生的生物圈。

    ‧數萬億美元的浩大軍事開支必須停止,轉而把這數萬億美元用來恢復人類的生活環境,甚至在冷戰結束後的1991年,軍事開支仍高達1萬億美元。

    ‧對那些與污染環境有關的公司利潤,必須徵收百分之百的稅款。

    環境保護運動早已提出了這許多要求,過去30年中,許多成文法律也都包含有其中的一些概念。然而,儘管有了這些法律,環境破壞行為仍然容許繼續存在,因為這些法律條文常常由於包含著「經濟可行性」的調和概念而被沖淡了。

    經濟可行性的實質意義便是:經濟性企業的利潤決不能從屬於環境的需要。因此,在資本主義制度下,環境與安全法律總是在科學與商務間相互妥協,相互折衷。

    事實上環境破壞、疫病流行以及死亡,已經成為生產的組成因素,如同戰爭破壞和死亡人數成為一切軍事鬥爭的組成因素一樣。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職業環境、工廠、車間成為「殺人場所」。單以美國為例,至少有35萬工人得了癌症等職業病,每年死於這種職業病的工人高達5萬人,有人估計要比這個數字高出很多。

    藍領工人和農業工人得癌症等職業病所佔比例最高。因為他們在工場接受的高劑量含毒化學製品,要比其餘部份的人口多得多。最後,這些毒素由於成為工人職業環境的一部份,擴散到全體工人階級中去。

    科學和技術是為了防止職業病的增加而存在的。但是,以利潤為動力以及資本主義劇烈競爭卻阻礙了這種可能的落實,也破壞了適當注意安全措施。

    科學和技術本身決不是保持環境安全的阻力,這個阻力卻來自資本主義制度,來自生產和科學都必須為了追求利潤這個至高無上的原則。

    大多數有關環境研究的報告,都表明環境受到破壞已成為我們社會中帶有全球性的癥結,資本主義全球化已經加速了對地球的破壞。

    處在全球資本主義競爭條件下,要想把必要資本投下去,來完全改變這種破壞性,在經濟上來說是不可行的。

    在現實世界裡,資本家謀求利潤的權利,是同我們的基本權利直接衝突的。就這個意義來說,資本主義制度已成為人類的威脅。傑斐遜的話「人權是不可須臾離開的」,意思就是所有這些人權是不可代替的。當一切衝突到來之際,人類的生存權必須代替少數人的謀求利潤權。保護環境安全權就是不可須臾離開的人權。

    由於環境受到破壞而引起環境病,已成了全球所關心的問題,這便要求全人類集體行動起來,為了我們總體利益,為了物種的生存權,必須去矯正問題,去搬掉資本主義的絆腳石。

    我們所需要的社會是:人類在社會、經濟以及政治上都能控制住整個環境。

    這樣的社會只能是社會主義社會。我們需要社會主義社會來保證做到:凡影響環境的一切決定,都要經過全人類的民主監督,唯有這樣,物品才是為了人類需要和生存而生產,而不是為了利潤、為了毀滅人類和其他物種而生產。

    當生產手段為共同所有,當一切財產財富受共同控制和共同保護時,科學以及社會將會與生態系統和人類前途相協調了。

    有了這些目標,我們便可開始建立一個更有效的環境運動,當我們為反對資本主義及其破壞性的方針路線而繼續組織起來時,我們能夠而且必會改造這個世界。

    按照著名人類學家瑪格麗特‧米德的話來說:「我們決不可懷疑,少數富有思想和高度責任心的公民定能改變這個世界。歷來就只是這麼一回事。」

    (蕭明譯自《社會主義者行動》99年4月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