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祖馬總統徹底經濟轉型中心的土地

梅西雅·安德魯


 

農工和農村居民普遍被排斥在激進土地分配的“受益者”之外。

“獲得土地是農村人民的重中之重。 因此,我們會檢討現行土地再分配計劃的適當性。 我們這樣做是為了加快土地改革和再分配,並促進南非人的土地所有權。” 塔博·姆貝基(Thabo Mbeki),第13屆非盟峰會,2009

過去二十年裡,激進的土地改革已經被用作玩偶盒,經常跳躍起來,佔據政府政治話語的中心舞臺。二十年來出現的格局顯示出的噪音,比政治意願的實際轉變更多。

爭取和支持農村窮人,無地者和農場工人的運動,農工組織和活動分子,一直在為激進的土地和農業改革爭論。這些力量一再要求停止扭曲的土地佔有模式,因為可耕地集中在3.7萬商業農場主手中。

許多人認為,非洲人國民大會(ANC)沒有看到實施有意義的土地改革的經濟,政治和生態意義,而這種改革會把土地交給成千上萬的小農戶(男人和女人)。這種激進的土地改革必須伴隨著充分的基礎設施,財政,培訓,推廣和技術支援,從根本上改變農村,為成千上萬人提供生計。 除了競選期間,或者執政黨必須對來自下方和左翼的壓力作出反應的時候之外,這些要求大部分都被置若罔聞。

我們現在正處於這樣一個時期。 因此作為激進經濟轉型的一部分,祖馬式的激進土地再分配談判正在加速。我們必須記得過去二十年裡非洲人國民大會(ANC)關於土地改革的發言,其中大部分發言往往離得並不太久。

噪音多於行動

過去二十年來,非洲人國民大會(ANC)已經定期回歸激進的土地改革。土地改革速度緩慢,土地持有模式沒有轉變的程度,已經貫穿了幾次“國情”諮文講話和政府會議。

2001年的全國土地保有權大會是第一次處理激進土地改革的會議之一。這是有關土地改革的系列會議中的第一個,我們得到通知,說執政黨要審查“土地政策的基本原則”。在2001年的會議上,政府強調的目標,是到2014年將30%的白人農用地轉移給歷史上的被剝奪者。但到目前為止,只有9%的耕地已經轉移。

僅四年後的2005年,托科·迪迪紮(Thoko Didiza,)和副總統菲姆齊萊·姆蘭博-努卡(Phumzile Mlambo-Ngcuka)在約翰尼斯堡主辦了一次全國土地峰會。 這次峰會意義重大,彙集了許多有關的利益相關者,也有白人商業農業和商業農民工會,工會和民間社會組織的參與。在國家土地問題高峰會議上,迪迪紮公開表示,非洲人國民大會(ANC)的自願買賣(WBWS)形式的市場主導政策是加速土地改革的障礙。姆蘭博副總統在開幕致辭中,向1,500名代表面前宣佈,“今天我們埋葬了自願買賣(WBWS)”。

2006年不久之後,姆貝基總統在國情咨文中表示,國家將作為土地改革的“主要推動者”發揮關鍵的作用。在2007年非國大第52屆全國大會上,非洲人國民大會(ANC)發揮更激進作用的呼籲得到了呼應。執政黨再次呼籲加速小規模農民戰略。 第五十二次會議再次強調,要加快和增加土地改革的步伐。 “自願買賣(WBWS)”被第二次埋葬。 從那以後,還有幾個政府會議提到了土地再分配和把土地置於經濟轉型的中心。在2005年的土地問題峰會之後,政府用了差不多10年時間,才使政策稍有移動。

國家發展計劃可能是非洲人國民大會(ANC)在這方面的政策建議中最具體的。最近,在2014年,在祖馬政府的領導下,還組織了又一次土地會議,會議上,以前峰會的所有噪音都被重新包裝。

一個城市精英者的非洲人國民大會(ANC),對農業的興趣有限,這是缺乏轉型的核心問題。

真正的建議是遠非激進的

但是,明確的是,在這些政策轉變過程中,土地持有模式基本保持不變。 農工和農村居民普遍被排除在土地改革的“受益者”之外。在重新分配農場的地方一直沒有財政和技術支持。

所有這些聲明和激進經濟轉型呼籲的實際情況是,有意義的和深遠的土地再分配根本不在非洲人國民大會(ANC)的議程上。 非洲人國民大會(ANC)土地政策的實質是插入和鞏固一小撮黑人商業農民,讓他們作為現存白人商業農業和農業企業部門的一部分。

祖馬總統於2009年開始擔任總統,他說:“在競選期間,我們明確表示,農村發展和土地改革將是我們關鍵的五個優先事項之一。”再次,在2015年的國情咨文中,祖馬概述了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和推動經濟的九點計劃,該計劃是這種方法的暗示。 農業和農業加工是就業創造戰略的核心。其中一些建議提到:

•通過在44個地區推出農業園而改造農業部門

•加快實施“加強土地勞動者的有關權利”(50/50

•實施“一戶一公頃”計劃

•通過“商業化支持計劃”為90個黑人商業農民提供支援,該計劃的目標是到2022年將支持450個黑人小農戶。

考慮到農村發展和土地改革部的預算不僅不足,而且土地改革在政府總預算中獲得的資金最少,那麼,這些建議一直未能兌現,是不足為奇的。

 

超出預算

除了宣佈和實施之間的差距之外,非國大(ANC,非洲人國民大會簡稱‘非國大’)政府對土地和土地轉型的看法也很狹隘。此外,在土地和土地改革問題上,特別是在征地問題上,也存在著深刻的分歧。 對於非國大(ANC),土地和土地問題被嵌入私人財產和資本主義生產關係中; 因此執政黨不能採取斷然行動。

土地再分配需要一個政治意志和一個政治領導層,後者將採取措施,扭轉以市場為導向的新自由主義土地改革方式,因為,本質上,新自由主義土地改革方式仍然拒絕處理歷史的剝奪和不公正。其中一些措施意味著沒有補償的土地徵用。 祖馬在早些時候做出民粹主義承諾之後,最近的立場則從這個承諾倒退了。 他在傳統領導人的大會講話中說:“土地問題必須在憲法和法律的範圍內解決。”

城市精英者的非洲人國民大會(ANC),對農業的興趣有限,這是未能轉型的核心問題。在轉變經濟和使農村貧困人口獲得生計方面,激進的土地再分配可以發揮作用,但他們看不到這些。也缺乏恢復土地,人與自然關係的眼光。 非國大(ANC)沒有挑戰白人土地持有模式的意願 --- 他們不相信貧窮的農村人口和他們的糧食生產能力,不相信他們確保全國家庭糧食安全的能力。 所有政策都著眼於保持現狀,同時確保有一小部分黑人商業農民的存在。

當然,如果沒有重大的進展,可能到了某個時刻,這些農村窮人厭倦了等待,會把事情掌握在自己手中,最近在蘇爾克拉克(Suurbrak)和其他地區發生的一連串佔領事件就是明證。

然而,非國大在面臨失去政權的前景下,有可能利用土地改革重新獲得民心支持,保持對農村的控制。我們在津巴布韋和南部非洲的其他地方看到了這一點。 這將意味著農村地區出現相當大的政治動盪,可能會打開潘朵拉的盒子,使他們失去對因為推動土地改革而釋放的力量的控制。

針對非國大政策的曲折和政策失誤,所需要的,是無地人民和農村窮人的全國性運動,圍繞著這個激進土地改革的綜合平臺提出要求和動員人民。大型農地應該再分細分小,把土地分配給家庭和生產者。 市政當局必須在支持激進土地再分配方面發揮主導作用。 我們需要服務和支援,比如重組土地銀行等,以滿足小農生產者和農戶的需求和利益。它必須成為一種使他們,特別是婦女,能夠獲得贈款和軟貸款的設施。面對出口導向的農業, 我們的重點和優先事項,是為當地市場提供當地生產的糧食和當地家庭的糧食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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