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左派和杜特爾特政權

皮埃日·羅瑟特

 

羅德里戈·杜特爾特總統的當選,揭示並擴大了菲律賓政治制度的危機,開闢了一個遠未結束的不確定時期。在201659日選舉的前後,左派的各種勢力必須對一名邊緣候選人表態,長期以來,這個候選人的勝利似乎是難以想像的,但他卻受到廣泛的民眾支持,直至徹底改變選舉競戰。事實上,左派的未來在很大程度上決定於今天。

 

新總統有一個標記著分裂的說法(粗暴地),他引發政治矛盾。 對於一些派別(特別是菲律賓共產黨,CPP,毛澤東- 斯大林派),杜特爾特可能會“落在左翼”。 對於別人來說,他已經在滑向右翼,他在其“反毒品戰爭”中訴諸法外處決,揮舞著戒嚴的幽靈。然而,他們都試圖通過利用當選候選人的競選承諾,利用國內局勢的混亂,利用一些真實時機,例如給武裝衝突持續五十年的國家以和平談判之類的承諾,來推動其事業。

 

201659日當選後,杜特爾特於630日正式上任。然而,他是所有總統候選人中被最不看好的。他的競選運動開始時,似是一個笑話,結果是大勝,累積記錄和第一有:總統選舉中超高的投票率(81%); 在這樣的投票中獲得的票數最多(1500萬); 是第一個來自菲律賓群島南部最大島棉蘭老島的勝選人; 一個地方人物迅速的掌握政權,而他不屬於決定國家政治的傳統大家族中的任何一個; 支持率超過90%(而且100天后,還有百分之六十的支持率)。 他也是國內當選的最老總統(他71歲)。

 

踢除當權者:政權的危機

 

自從1986年推翻馬科斯獨裁政權以來,弱勢候選人或精英圈外人幾次贏得總統選舉。不過,這一次,一場大規模的抗議浪潮,一場選舉起義推動著杜特爾特,使得主流政黨不得不放棄為了阻擋一個危險且不可預知者而操縱結果的想法。 “踢除那些當權者!” 在許多國家,我們看到了這種拒絕的力量。 這種拒絕以少見的一致力量鼓動了菲律賓人。

 

杜特爾特的勝利揭示了即將卸任的行政當局以及總統貝尼格諾·“諾伊諾伊”·阿基諾三世的破產程度,他們已經成為權利侍從主義(clientelism)和家族王朝統治的體現,是制度化腐敗的原因,精英們對人民的命運漠不關心 [1],普遍能力不足,缺乏政治勇氣[2]1983年獨裁統治下的貝尼格諾·阿基諾(Benigno Simeon "Ninoy" Aquino)謀殺案,(重)開啟了阿基諾時代,三年後,他的遺孀柯拉松(“Cory”)當選。隨著其兒子的垮臺 --- 幾經變遷 --- 這個時代正在結束。

 

菲律賓資產階級內部的權力鬥爭發生在呂宋島(群島北部)的大家族和中米沙鄢(Negros,宿霧島...)的一部分家族之間。 政治是一種金融投資,所獲得的職位是通向成功的路。在選舉過程中,結盟的環境在區域性政權之間形成和破裂,然後在眾議院和參議院中,形成總統大選的多數。 當選代表的黨派政治變遷是常見的,因為加入一個黨派,並不是依據黨綱進行的。

 

這個政治制度已經不復存在了

 

按面積和人口計,棉蘭老島是菲律賓群島的第二大島嶼。 然而,它被摒除在國家政治之外,只是在選舉時才有所用:各黨都來到那裡買他們在全國選舉中缺少的票。雖然羅德里戈·杜特爾特(Rodrigo Duterte)本人來自宿霧的維薩亞斯的地方王朝[3],但作為達沃市長(棉蘭老島東部)的他,在這個意義上確實是一個圈外人。 在他的整個競選運動中,他沒有錯過一個譴責“帝國馬尼拉”的機會,並且經常罵行政當局“混蛋”。他比其他任何人都更能顯現出對既得利益集團的內心拒絕。

 

那是一個民粹主義者的諷刺畫,杜特爾特因為他言論的“特朗普式”粗魯,贏得了全球的聲譽,吹噓他在其任市長的城中不留情地槍決罪犯,或者對於一名澳大利亞修女被逃犯(他清算了那些罪犯)強姦和殺害的案件,他後悔不是第一個“去強姦者”[4]。 他粗暴的男子漢姿態加強了他作為一個行動者的形象。

 

 

杜特爾特主義當權

 

羅德里戈·杜特爾特面臨著同眾議院和參議院對抗的風險,這個參議院主要由反對派控制;但是菲律賓的精英們向來如此,昨天的敵人通過組建一個總統“大聯盟”,大規模地向勝利者靠攏。從那時起,他制定政策時遭遇的制度性障礙很少。 我們在這裡簡要介紹一些特別重要的方面,以瞭解左派採取的立場。[5]

 

 

人民共產黨(PCP)選擇的部長,和平談判 

 

羅德里戈·杜特爾特依賴於一個密切合作的小團隊,他個人對這個團隊有信心,其成員包括內閣秘書利昂西奧•艾瓦斯科(Leoncio "Jun" Evasco)。

 

杜特爾特派任政府職務給統治階級的右翼和直接的代表人物; 但他也請菲律賓共產黨/全國民主陣線(CPP-NDF)選擇四名潛在部長:喬爾·馬葛籣斯(Joel Maglunsod)多被任命為勞工和就業部副部長(DOLE)。 裘蒂·塔桂瓦羅(Judy Taguiwalo)是社會福利與發展部(DSWD)的秘書,拉菲爾·馬利阿諾(Rafael Mariano)土地改革部的秘書。至於麗莎·馬薩(Liza Maza),她選擇做國家反貧困委員會的負責人。

 

杜特爾特在競選活動中宣佈,他將與菲律賓共產黨(CPP)及其新人民軍遊擊隊開展和平談判。在雙邊停火未確定之前,他主動進行了單方面的停火,直到雙邊的停火在827日生效為止。 他釋放了22名被監禁的幹部,以便他們能夠參加8月底在奧斯陸(挪威)開始的談判[6]

 

菲律賓共產黨(CPP)參與政府,顯然在菲律賓形成了前所未有的局面。其對杜特爾特執政的判斷。遭到左派的大力反對[7]

 

 

棉蘭老島的和平談判

 

菲律賓南部一直是眾多武裝衝突的地方; 那裡居住著穆斯林人口。

 

阿基諾政權與目前被認為是穆斯林主要武裝組織的摩洛伊斯蘭解放陣線(MILF)達成和平協定; 但國會卻沒有批准。 羅德里戈·杜特爾特(Rodrigo Duterte)希望將摩洛民族解放陣線(MLLF)與棉蘭老島原住民(Lumad,山地社區)和基督徒(群島的“多數人口”)融合在一起,恢復這一進程。

 

建立更廣泛的談判和代表性進程,是菲律賓南部當前這個時期的主要挑戰之一。

 

 

從“反毒品戰爭”到戒嚴的威脅

 

杜特爾特可以裝傻唬人,打出強烈的手勢,但他並沒有這樣做。 他真的 “清理”了達沃市,允許警方採取法外的行動,立刻地清理罪犯,毒販,街頭小孩......被稱為行刑隊的市長,他被其他省份模仿。他現在把這個總政策應用於全國。 他大聲地重申,他為清理癮君子和毒販的人承擔全責。 因為吸毒販毒者不再是人類,為什麼要保護他們的人權?

 

殺人數正在增加。 我們估計的數字,有3500人被立刻槍殺 --- 三分之一由員警槍殺,三分之一被“民兵”(准軍事人員)槍殺,另外三分之一被鄰居幫派等人槍殺。羅德里戈·杜特爾特(Rodrigo Duterte)對此殺人瘋狂負有政治和道德責任,因為他多次准予法外處決。

官員,法官和人士遭到總統的譴責,總統威脅要處決他們,但現在只有窮人才是行刑隊的受害者。超過六十萬名嫌疑人因害怕遭清除而向警方投案,以至於政府不知道該把他們放置於何處。

 

在阿布沙耶夫綁架團進攻達沃市後,杜特爾特在全國實行緊急狀態法。 他發出了施行戒嚴的威脅。在這個惡劣氣氛中,民眾組織(農民,城鎮窮人,工會)的幹部也被“志願保安者”類似的運作殺害。[8] 特別是在宿霧,這事發生在一名工人黨(PM)黨員[9]身上,還發生在呂宋島的一名基羅山幹部身上[10]

 

在馬科斯獨裁統治下,許多活動家被綁架,折磨和處決。 從那以後,特別是土地所有者,還有老闆們已經讓太多的麻煩“分子”被殺。不過,在菲律賓,這是第一次由國家最高權力機構公開聲稱承認這些極端的侵犯人權行為---至少在反毒品戰上。 杜特爾特還威脅要殺死“破壞”國家經濟發展的工人。

 

 

 

 

資源萃取主義和工作合同的不穩定性質

 

總體而言,杜特爾特的社會經濟計畫是(超)自由主義的; 但特別在兩個問題上,它為民眾運動打開了一個行動視窗:煤礦開採和臨時工作合同政策(合同化)。發生了許多反對煤炭業的地方鬥爭; 左派工會的主要運動之一,特別針對的就是臨時勞動力的使用。

 

 

對外政策

 

近幾周來,羅德里戈·杜特爾特針對關於他不尊重人權的國際批評,一直在公開地威脅要更加向中國人和俄羅斯人開放國家。他用他通常的粗暴男子氣概回應。

 

所以他稱美國大使是一個“男同性雞”,一個“娼妓的兒子” --- 後來,他還就用這個說法稱奧巴馬本人。 他說,美國的特種部隊應該從棉蘭老島撤出。 他回應歐洲議會“操你”,還用相應的動作輔助他的說話語氣。 他告訴擔心政治氣氛惡化的西方投資者,“滾開這裡!”他會邀請中俄的資本取而代之。

 

他越來越多地向北京展現友好姿態。 他現在拒絕用海牙常設仲裁法院的判決,該判決承認菲律賓對中國佔領的斯卡伯勒礁(即中國的黃岩島)的主權。他邀請中國大力投資他的國家,從來不置一詞反對它...

 

目前,還只是口頭說話。 並沒有採取具體步驟修改與美國的軍事協定,該協定允許美國第七艦隊使用菲港口,讓其特種部隊建立監聽中心。在經濟方面,杜特爾特公佈的憲法審查,其實是提出擱置外國投資自由的限制 --- 對民族主義來說太糟糕了。

 

羅德里戈·杜特爾特只是在玩一場撲克遊戲,用心理戰術,拿中國做稻草人,威脅其監護者美國以獲得最大的讓步,還是真的打算把世界這個地區的戰略定向置於問題中?還有,首先,他是否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或是不用指南針而在日益動盪的亞洲水域中航行?考慮到區域和國家問題的重要性,本不應該有這種問題。

 

 

杜特爾特向何處去?

 

如果還有疑問的話,那是因為菲律賓新總統是一個急性的人,也可以說是“務實”的人。 他承諾在三到六個月內徹底改變事情,從而讓自己在選舉中獲得了勝利。

 

他一經確認勝選,就啟動了“反毒戰爭”。

 

不過,杜特爾特已經宣佈,他需要把這場戰爭延長六個月。 它有可能陷入僵局,成為一場非常致命的“無了結的戰爭”。

 

同菲律賓共產黨的和平談判正在進行,並已在棉蘭老島宣佈了 --- 但沒有人會期待一個既有利又快捷的解決辦法。

 

但是,杜特爾特承受不起不作為的後果,那將給他目前的一些“朋友”一個轉而反對他的機會。 他沒有自己的權力基礎; 為了生存,他進行長期的戰爭運動。

 

大量湧入的中國資本,將讓杜特爾特在新戰線採取主動:投資,主要公共工程,就業... 這個想法是誘人的,但是有風險。 巴拉克·奧巴馬已經清楚地表示了憤慨,取消了與菲律賓總統的會晤。菲律賓的精英與前殖民強權美國有著密切的歷史聯繫,軍隊也是如此。對於美國,日本西南部,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可以取代菲律賓。 杜特爾特正在打一場緊張局勢,但卻是在一個已經遭受高度地緣政治壓力的地區。

 

這是一個高風險的遊戲。

 

 

左派立場

 

菲律賓左派的總貌正在轉變,新的發展正在進行中。 讓我們嘗試瞭解發生了什麼,不過並非詳盡無遺。

 

 

公民行動黨(Akbayan)

 

這個黨是於1998年由基督教左派(Christian left),菲律賓共產黨(CPP)和全國民主陣線(NDF),“舊”共產黨(PKP),馬克思主義者和獨立的社會主義者重組成的...。儘管它與社會運動有聯繫, 但是,2009年公民行動黨(Akbayan)決定停止在下議院代表反對派力量,從那一刻起,加入總統聯盟,選舉平臺很快成了其律法。 2010年與阿基諾三世結盟,加入政府。 儘管有醜聞擴散,但它從來沒有潰散。[11]

 

2016年,公民行動黨首次設法讓裡薩·洪體威洛斯-巴拉奎爾(Risa Hontiveros-Baraquel)當選參議員(但在下議院只有一名議員)。這可能是一個難得的勝利。 現在,這個政黨在政治上被認定是即將卸任之行政當局的災難。 其領導層是圍繞比斯格(Bisig)組建的,成了選舉機器; 它不再代表整個組成其基礎的各派別。 然而,與公民行動黨有關聯的工會和社會運動的派別,仍然是一個有待密切觀察的問題。

 

 

 

菲律賓共產黨

 

當菲律賓共產黨意識到羅德里戈·杜特爾特可以贏得選舉時,它支持他,僅管一開始它為格拉斯·坡(Grace Poe)助選。 多年來,該黨的遊擊隊已經達成了一個協議,不干涉達沃省的“死亡小隊”市長。

 

居住在烏德勒支(荷蘭)的何塞·馬利亞·西松(Jose Maria Sison)是該黨的重組者,特別歡迎這位曾經是其學生的男人,認為他可能是菲律賓的第一位左翼總統[12]。在59日的選舉後,黨內發生了意見分歧的情況,西松對杜特爾特發起的對話作出了積極的回應,其他人則譴責新任總統的精英性質。似乎已經有一個(暫時的?)協議,同意參與政府並開始新一輪的談判。

 

菲律賓共產黨支持“反毒品戰爭”政策,甚至為此作出貢獻。[13] 在最近的一個聲明中,西松提到了對侵犯人權的批評,但自己沒有表達對其的支持。 在下一段,他譴責奧巴馬對這一問題的利用。從這個起點,他對所有以這種理由攻擊杜特爾特的人都持懷疑態度。 [14]

 

本尼托(Benito)和威爾瑪·田宗(Wilma Tiamzon)夫婦體現了菲律賓共產黨“內部”的領導層。 他們在2014年被捕,現在已經獲釋參加奧斯陸談判,在一次採訪(“整個線路很明確”)時表示支持總統當局,只是希望杜特爾特會採取實際措施,落實其獨立於美國的政策[15]

 

不清楚的是,在社會領域,杜特爾特將會給接近菲律賓政府的共產黨籍部長或者菲律賓共產黨黨員任職的部長多少權力。不過,這可能是奧斯陸談判中要作決定的問題。 新總統必須說服軍隊,他知道他開始時在做什麼。 他需要結果。 他也許認為,至少在某些地區,遊擊隊在衰落,在戰鬥五十多年之後,正在尋求出路。他必須比照類似哥倫比亞發生的有關事情(與哥倫比亞革命武裝力量的協議)。當然,目前在奧斯陸,菲律賓共產黨的代表團的立場還是老樣子,也即意味著沒有任何結果的政治談判政策。

 

從左派觀點來看,談判的動力肯定是羅德里戈·杜特爾特(Rodrigo Duterte)勝利帶來的主要具體問題之一。

 

反對派方面:人權與民主

 

所有的左派都意識到,隨著該政權目前的危機,機遇視窗在各個領域開放。[16] 他們都試圖借此機會為工人(反對不穩定的合同...),當地人(反對採礦公司),農民(土地改革的復興...),窮人(社會保護...),棉蘭老島原住民(他們世代領域的權利...)爭取真正的利益,等等。這需要堅定性,靈活性和政治獨立性的結合運用。

 

然而,在人權和民主問題上,非共產黨左派(政治上的非政府組織,民間組織)中出現了分裂。 對於一些以社會目標為名義著,我們不能在人權(反毒品戰爭)和民主(戒嚴幽靈)問題上譴責政府。相反,對於其他方面,這些問題太嚴重了,不能保持沉默。 很快,特別是在瓦爾登·貝洛 [17]的倡議下,一系列組織宣佈自己反對新政府,只要情況依然存在,就要作動員以爭取具體的勝利。

 

許多力量也聚在一起,譴責杜特爾特決定將前獨裁者斐迪南·馬科斯的遺體埋葬在國家英雄公墓內。[18]

 

 

捍衛菲律賓人之尊嚴及人權運動(I-Defend)

 

此後,民主抗議運動繼續發展。 812日,名為iDEFEND(捍衛菲律賓人之尊嚴及人權運動)的聯盟在人權問題上進行了一場正面的戰鬥。當情況惡化時,它的地位越來越廣泛,越來越堅固。它在最近的一個聲明中特別說明:

 

“今天,民主受到威脅,94日,總統將整個國家無限期地置於緊急狀態之下(...)。最近,我們目睹了最為生動的民主失敗表演,就是在馬拉坎南宮的指導下,驅逐作為司法委員會負責人的參議員利馬。這是行政機關全面控制國會的最新舉動。(...)全國都目睹了,當法院肯定調查馬拉坎南宮與毒品聯繫的法官的權力時,

 

他如何憤怒地威脅要宣佈戒嚴令。四十四年前的今天,馬科斯宣佈戒嚴,如今,我們的生命自由和民主權利面臨著的威脅,即便不是更大,卻也類似。”[19]

 

 

 

停止戰爭聯盟

 

“停止戰爭”聯盟涉及的範圍遠遠大於其名稱。 它發表了對杜特爾特政權的第一批關鍵分析之一。[20] 它譴責從馬科斯獨裁統治繼承的債務(杜特爾特沒有對債務提出質疑),並抗擊氣候變化(杜特爾特不想聽到)。 它不希望美國統治被新世界強權中國所取代。

 

 

群眾力量黨(PLM

 

群眾力量黨(PLM)在97日發表的聲明中,“呼籲要阻止在城市貧民社區大規模屠殺有嫌疑的吸毒者和毒販,打擊毒品活動,只能針對最大的毒梟及其保護者,通過加強警力來做到。”[21]

 

工黨(PM

 

工黨(PM)領導921日表示:“戒嚴四十四周年以來,為所有人爭取人權與民主的鬥爭仍然至關重要。(...),公民自由和民主自由處在明顯的現存危險之下(...)以反毒品戰爭的名義,進行的法外殺戮,現在已經蔓延到了對人權捍護者的屠殺。“[22]

 

革命工人黨-棉蘭老島(RPM-M

 

612日,革命工人黨-棉蘭老島(RPM-M)表示:“我們宣佈,對作為一個組織的菲律賓共產黨-新人民軍(CPP-NPA)及其成員單方面停火,因為這種發展意味著國家民主力量的勝利,對菲律賓更具活力並更新的革命運動是個推動”。[23]毛澤東- 斯大林主義共產黨實際上攻擊了其他革命組織的幹部,如革命工人黨-棉蘭老島(RPM-M)的幹部,希望目前的情況可能有助於結束被認為是自相殘殺的衝突。

 

在阿布薩耶夫發動達沃襲擊事件後,革命工人黨-棉蘭老島(RPM-M)和人民革命軍(RPA)在94日發表的一篇文章中表示:“我們反對恐怖主義和非法毒品的態度是一樣的,但我們對宣告全國緊急狀態的官方聲明有保留。正如在該國經驗到的,軍方和員警人員的大規模部署和動員,導致了公民自由大幅減少。這也可以在反恐怖主義運動的名義下,被杜特爾特政府內的軍國主義集團和外國帝國主義的利益集團所利用,把新政府執政勢力內部的民族主義動機扼殺于萌芽中(...)“

 

“反對毒品,犯罪行為和恐怖主義活動,不應該是對人民和社區公民自由的威脅,而是鼓勵給人民群眾全面積極的自身努力,提供更多的空間。” [24]

 

第三道路

 

菲律賓左派的辯論有時候會取得最後的二者擇一的轉向。 或者你在杜特爾特後面,或者你發現自己在“黃色”陣營(黃色是阿奎諾的顏色)裡。

 

菲律賓左翼作為一個整體,今天是削弱的,儘管在東南亞它仍然是最活躍者之一。 20世紀80年代以來,還不能以持久的方式重新獲得政治主動性,而且經常地成了統治階級內部衝突的人質。

 

目前的統治危機可能有利於左派的重新組合,為一個徹底統一的新動力提供了契機。 這不會發生在與杜特爾特當政(當然,也不是在前政府的廢墟)保持一致上。情況複雜,必須抓住機遇,但在人們的眼中,新任總統政權正在使權力的濫用和死刑小隊的使用合法化。 這是致命的毒藥

 

2016925

 

注解

[1] 特別是在超級颱風海燕破壞性橫掃之後。

[2]見瓦爾登·貝洛(Walden Bello),“菲律賓 - 瓦爾登·貝洛作為公民行動黨提名代表的辭職演說:阿奎諾可以‘把我劃出他的盟友名單’”: 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spi...

[3]見阿勒克司·德·瓊(Alex de Jong),“羅德里戈·杜特爾特,菲律賓新強人”: 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spi ...

[4]“我很生氣,她被輪奸了,但她很漂亮。我認為市長[杜特爾特自己]應該是第一個享用者。” 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spi...

[5]其他問題,如聯邦制,這篇文章沒有涉及。

[6]但司法指控並沒有解除。

[7]C.J. ChancoESSF(第38128款),“菲律賓 - 杜特爾特,菲律賓精英,菲律賓共產黨和失蹤人員:獨立勞工運動”: 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spi...; Herbert DocenaESSF(第38357款),“關於菲律賓新總統:為什麼杜特爾特不是 - 而且不太可能成為社會主義者”: 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spi...

[8]ESS,“〝團結一心〞(Nagkaisa)勞工聯盟譴責對菲律賓勞工領袖和組織者的清算”: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spip...; ESSF,“菲律賓:今年9月份第七次勞工殺害事件,暴力文化的結果”: 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spi...

[9]ESSF,“菲律賓:工人黨宿霧(PM-Cebu)的社區領導,奧蘭多·阿巴甘,遭遇暴民式殺害”: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spi...

[10] ESSF“菲律賓:環保主義者和反燃煤活動家,格蘿麗阿·卡皮坦(Ate Gloria Capitan)被殺害”: 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spi...

[11]從瓦爾登·貝洛的角度來看,公民行動黨(Akbayan)的歷史,參見ESSF“菲律賓左派:公民行動黨(Akbayan)和進步的良知 - 權力走廊和我們的倫理道德”: 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spi...

[12] ESSF,“菲律賓共產黨歡迎羅德里戈·杜特爾特誓言成為菲律賓歷史上第一位左翼總統。”:[> 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spi...]

[13] ESSF,“菲律賓:對杜特爾特總統的禁毒合作呼籲的回應”: 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spi...

[14] ESSF,“菲律賓共產黨/全國民主陣線(CPP-NDF)關於在菲律賓圍繞杜特爾特總統發生的衝突傾向的看法”: 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spi...

[15] ESSF,“菲律賓共產黨/全國民主陣線(CPP-NDF)論菲律賓總統當局 - 獨立聲言,紅色領導人田宗夫婦(Tiamzons)談杜特爾特對美國的強硬談話”: 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spi ...

[16] 例如,參見Carmel V.Abao ESSF,“菲律賓:參與杜特爾特政府,參與我們自己的活動”: 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spi ...

[17] ESSF,“菲律賓 - 左派和杜特爾特:尋求反對派的當局”: 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spi ...

[18] ESSF,“菲律賓:戒嚴受害者稱獨裁者斐迪南·馬科斯在國家英雄公墓安葬是‘最高的不公義’” 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spi ...

[19] ESSF“聲明(菲律賓):結束殺戮。維護人權 捍衛民主“: 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spi ...

[20]特別參見Ric Reyes的消息通報,ESSF,“菲律賓總統選舉:破譯杜特爾特的勝利: 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spi ...

[21] ESSF,“菲律賓:關於‘無法無天狀態’的聲明 - 停止殺人! 停止轟炸! 要和平,不要戰爭策略!”: 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spi ...

[22] ESSF,“菲律賓:Partido Manggagawa加入iDefend聯盟運動; 在戒嚴紀念日,為被殺的領袖,法外處決受害者,尋求司法公正”: 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spi ...

[23] ESSF,“菲律賓左派:對何塞·馬西森對話呼籲的回應: 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spi ...

[24] ESSF,“菲律賓:關於杜特爾特政府對達沃的轟炸和對非法毒品集團的戰爭: http//www.europe-solidaire.org.ph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