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論)                           香港選舉時評五則

白重

時評一: 向千二非普選選委緊急喊話

2.28宣佈終於不參選新一屆“香港行政長官”非普選選舉的立法會主席曾鈺成先生,除了表白心意外,還帶出一個本地國人不為意的可能局面:流選。

一雷天下響,原來今時今日的齷齪局面,可以用“流選”的認可程序,推倒重來。

這方法的確非常有效,既可讓誠信破產的不夠格候選人,得以下台,收拾離場;亦可促使所謂既有建制“派”,另派出“誠信”相對未出問題的人選,在流選後重整軍容。讓既有建制,利益及權力在握者,牢牢守好大位,以便面向2017更大的局面。

2017可以進行普選,似成共識。因而,這次參選或成候選區長之人,主打的該是2017新時期香港政局。N屆不選的人,走了出來試水溫,牛刀,一生人走最重要的一回。為了今回,他伏十五年,“八萬五”吃了霉頭,卻仍於200223條立法大力叫陣,呼求北方垂注。可惜的是他躲在政會內,日漸不備受注意的“非官守召集人”名義太長久,其大力叫陣,在眾聲喧嘩的建制主調內,視作陪襯而已。他若有機會,一定為黨國效忠,完成23條的“立法”。另一位原本“想也沒想過”的品酒世家子,平地升身價,青雲路行了上來,他自以為區長大位,無非一份工,亦是技術性官僚操作程序而已,他早有足夠訓練,自然按部就位,吾優為之。兩相同派人,約定為“君子”之爭,不可造次?夢囈了罷。

結果,笑話弄了出來,諸般醜態亦不斷露,小子多不勝數,傳媒教育大眾:誠信出了問題。既然炒熱“誠信”,大眾也以誠信高低可靠與否為依歸,但不知,不守既有建制所奉行的“法”,是更深層次的大問題。這種彼此說一套,做幾套,日日口中提廉潔、法制,甚至講盡公平、公開、公正兼透明的應有品格,都一一踼開。上層社會更揚言:太平山上下,何處無潛建;儘管傳媒老闆招認:你們記者100年也揭不盡!酒色財氣的既得利益“功能”組別佔位人又笑言:家家有本經。他忘了是糊塗混賬數簿才真。

但世局奇幻,這時候末期的區長現任人,竟如顛如狂,自爆污史醜事,隨即火速設立區長操守委員會,面向下!下手區長未真找到,他便下手為他度身,着實叫人意料不及。更聲明不關勾結,並非陰謀。看來,他是以身入火獄,反正末期,煉它一煉,可能有意想不到的政治作用。

作用是甚麼?“誠信”。以及更嚴重的“守法”。現在沸沸揚揚,他認為大概是完了,陪我曾某離場。然,千二非普選選委,707萬人中,連1%也不是,你們是否全部沒有“誠信”問題。是否完全知法守法,不應用潛規則?你們自報身家了嗎?有污點的,下票選出的區長,不正就是在製造一個更大型、更震撼的國際政治炸彈!

炸彈對,只有一個──指向北方黨國,請聽一聽曾鈺成的言外之意,不要連一眾選委也“流選”重來。區區1200人,是很容易清查的。

寫於2012.2.28

時評二: 正視黨式家天下港選

 

3.15,九所大專學生會召開記者招待會,宣佈將於3.25區長換屆非普選舉行的早一天,即2012.3.24,聯合舉辦“追求真普選”行動,此舉,才真正是的把本地區長選舉這重大的民主進程,導回正軌。

表面上,九大專學生會,是衝着(2012.3.12)港大學生會同日一口氣在8份報章刊出全版聲明的廣告,所謂強烈反“黑金政治”,質疑港大偏責既有建制同陣營分兩幫中的一方。但定位於“追求真普選”,政治上的民主氣息充沛,值得擊節讚賞。

此舉比落水惺惺作態的所謂泛民共推候選人,立場更清晰。該候選人,面對泛民陣營內有政黨呼籲“白票運動”,他最新的回覆是:投票給他或白票都可以。前提強調了“投票給他”,這集合超過150門檻要求以上的陪客,始終仍在渾水中發夢,着自己要領回那些提名爛票尾。或許,他是為2017做演習,因而,他忘其所以,時常不清醒自身,不斷回應傳媒,那要當選後,配公家位置給泛民,那方又於“中央領導”發之後,當選的可能性甚高。這些原不必理會,毋須報料的“自白”,使廣大無票但抱懷真普選的市民,一下子看清楚了他的真面目,難怪他被嘲為“九尾龜”。

在新市香港,或順稱“特別行政區”的區長選舉大事上,中共黨操控一切,幾乎是任何社會階層所共知,但竟有傳媒巧概念,把“共知”變作“共識”!大批“面向現實”的評家,亦細緻地一二三逐點分析“中央”的心意。最難看的是,討好讀者的報章,或許得用嘲笑口說“阿爺”不輕易放手,所以,報上便天天收北風;而自詡“公信力”第一的,竟敢一早在社論內,頻請“中央”過問!說陣營內鬨,手段低劣,不斷互擲“黑材料”。

他們把誠信品格缺失的揭發,全視之為“黑材料”,那麼,“白材料”該是哪些?

候選人其中之一,“白材料”正面推崇23條立法的大文章,無人找出重刊,分析比對其現時的論調。既然其強調廿年如常,則譴責六.四屠城之餘,是否仍要立《反顛覆法》?有報章上寫“政法”專欄的立法會議員女律師,詳列了他的23條立法狂言,標題:《真正黑材料》,大律師對“材料”,也是非黑白不分了。這也不奇怪,她的黨前身組織,出過彩虹小冊子,為23條立法,作修修補補,而非反立法!

在疑神疑鬼甚麼“黑金政治”、“江湖人物”入主選舉左右局面的滿城風雨中,偏偏無人重視“兄弟同心,其利斷金”的大人物名句。廿一世紀現代政治水平,竟仍使出“江湖”暗語,“兄弟”召之,以圖擺平。這套語言,恰恰出自據說接任為下屆頭目的黨國要人,分明“家天下”,只是改由一個“黨”代“家”,所以堅持“黨”凌駕於國家憲法,明書黨領導國家,白紙黑字告知世界,東方古老大國,奉行的亦是黨式家天下,“兄弟”不准嘈吵!

如斯黨式家天下在操盤,港人還不清醒過來,以為2017真的天上跌下真普選?

大學生追求的“真普選”內容是甚麼?如何掃除“黨式家天下”的操控,才是大課題。

寫於2012.3.15

  

時評三: “一黨治港新時期將告展開

 

據說,97後“一國兩制”,中國共產黨不出現於香港新市(中共定名為“特別行政區”)。任憑“港人治港,高度自治”,弄了一個本子:中共凌駕其上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內,其中一條“依法”產生的香港特區《基本法》。

《基本法》內雖然有結社、集會、言論等自由,但明文不得與境外政治組織(勢力)有聯繫。

而且97後恢復國土身分至今,香港並沒有“政黨法”,一如內地國境。因此,儘管本地無數以“同盟”、“黨”、“連線”、“服務處”、“力量”、“動力”、“資源中心”或“社”作組織單位定名的“政黨”,甚或親共派組織,亦謹守底線,無成立黨外之黨,僅名“聯盟”“恊會”“論壇”“聯合會”或“聯會”,雖然偶爾其頭目會漏口自稱“黨”及稱立法會內之議席為“黨團”。

由於自港英時期至今,均無設立“政黨法”扶植以至承認統治中心以外的新冒力量。因此,在六十年代的“香港民主自治黨“(馬文輝倡建)胎死腹中,“香港工黨”(英工黨分支)主事人亦被提控法庭。香港不得有“政黨”挑戰統治中心,漸漸形成傳統;97之後《基本法》便確立了切斷境外聯繫的進一步部署。而本地現存所有的民間黨,都不過是“有限公司”註冊,隨時可以破產結業。

香港進入“政黨政治”的普選,真是云乎哉!這也解釋何以區長(特別行政區行政長官)之位,不許有政黨身分的內裡原因。

但不許區長有政黨身分衹是表面限定,第四屆,不,第一屆,即是由董建華開始,新市香港,已由“一黨”指揮治港,抬了一名港人上台,符合“港人治港”。

這個模式的“港人治港,”皆因要整固戰略性的“一國兩制”。眾所周知者是,項莊舞劍,志在台灣沛公;眾所忽略的卻是“一國”(黨控之國)高於“兩制”。中共黨背棄共產主義信念,轉向資本主義制度接軌的過程中,要有個不倒的橋頭堡,它就是香港,是重要的西方世界的掛鈎。中共黨在內地極權強控下搞“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即新官僚層一方面吞没國家資產,化為私產;另方面行使國家資本主義,與既有西方帝國資本主義較勁。至於香港的“一制”,祗能在經濟上發生能耐,絕非政制民主化!

雖然有人不時高舉“一國兩制”,以呼喚政制民主化。認為兩制下,香港奉行資本主義制度不變,便是爭取、邁向及確立民主化的理據,祗不過是殊異的認知,而非正見。資本主義的社會鬥爭,階級對立於貧富日益懸殊,它的民主路,更為慘烈,人們不能擁抱資本主義政制以求真正的普羅人民民主,這都是政治常識。

所以,我們將真正面對的,是97後實質的“一黨治港”。這個“超然”的“黨”,豈會在港境註冊,成立支部以受香港人監督?它是公然以國家名義行使黨意志,它的硬件總部整座鎮立於西環並且掛上國徽!這是中共黨謀國竊國最厲害的地方,以國的名義懾倒一切,外拒干預云“國情不同”,內除異己說和諧維穏反顛覆。過氣的局長說駐港解放軍是為“防務”,不諳“治安”(),她假忘了1989年六月屠城,也未讀透《基本法》的細則。國家機器,不,黨的機器不是擺著白看的,它駐鬧市中心,是要鎮壓人心的。

註:見第十四條(三款次句)“政府在必要時,可向中央人民政府請求駐軍協助維持社會治安……。  

由此,我們清晰地看到,自第一屆到第四屆的某人,都是中共黨枱上的傀儡,他是不是“黨員”或“地下黨員”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定得履行中共黨對接收香港新市這滿染殖民地陃習城市的戰略部署。部署一,是擔任大經濟戰略的分工,吸收全球游資,仍充重要的出口轉運港;部署二,是“深港同城化”(《文滙報》詞),拉深圳被早一點認受為“亞洲國際都市”;部署三,香港擔當“境外”會客室,會見一切“朋友”與“敵人”;部署四,密室操作的“人民幣”(全名:中國人民銀行幣)藉港幣成為國際換算貨幣,與全球資本主義金融詐局爭一日之長短。

因而,政制民主化並非首要。不過,裝飾民主化,則必須視為黨的任務,一點兒也不會放鬆。中共黨用時間換取人心,他們又炮製治民的類型,量化引致質化,“五十年不變”的妙着正在此。花五十年時間,反對牠的個體紛紛消逝,歌頌牠的順民日漸壯大,長期要“做群眾工作”的道理正在此,不怕被外界驚呼為“洗腦”。做群眾工作已見效,我們舉目所見,香港不是遍地各處都是“愛黨愛國”的群眾團體嗎?他們就是”鐵票“,不怕一人一票“普選”“特首”(牛頭之謂也)。

這也解釋了,為何既有建制派陣營,不再避開“雙普選”的敏感政治詞。

20172020“雙普選”,市民大眾滿懷憧憬,簡單地以為“一天都光晒”,這可是浮淺的街頭政客麻痺人民意志的長期“成就”。中共黨固然陣容鼎盛,人選多多;“打天下”的各路人馬,亦豪情壯志,摩拳擦掌。分別是一幫或散勇,共同的都非廣大普羅人民生存的真正保衛者。

2012.3.25之後,一名“黨”的代理人出台。隨即進入香港“普選時代”,而可見的事實是,“一黨治港”新時期亦告展開,董建華以“愛國”家族二代,折腰報“國”(黨)的“建華八年”已成過去;港英“舊電池”盡其餘能的“蔭權七年”亦將揭頁束閣,“N屆不選”的人“拍住上”,終於讓他等到了。但等到又如何?他豈有獨立的個人人格!

他不敢正面23年前屠夫以坦克車輾人為漿的血史,竟還求頒“和平奬”,他究竟是不是人類?

他在10年前強銷23條峻法,說“高度自治”恐變“完全自治”,扭轉焦點。先幹好“高度自治”才說吧,但他豈幹得來!他敢賣命的卻又是,任內嫓美澳門,也立妥了峻法。

他不必擔憂普選的時間表或路綫圖,中共黨解放上海的經驗,自然會重演及改進手法,把不聽話的資本家教乖,好好吮血但不可以過問政權,反正甚麼人上台,都要是“黨”的人。

他最大的可能,是理順大批不敢吭聲的順民壯子,把順民豢養起來。而泯滅一代的國人不黨化的人格。

不再有理念的偽共黨的恐怖在此。國人不知何去何從,因為偽共黨在政治形態上亦不知何去何從,既不能真正實踐人民民主,又不能不面對必然要邁向民主化的文明未來。

這個黨又必然會在地球上消逝,五千年以至更久遠的古國,又必然要新生,才不會滅亡。究竟亡黨亡國,抑或黨亡國在?筆者滿懷信心──這個黨會亡,因為牠無力自救;我們中國不會亡,因為有人民。同理,香港有明天,因為香港不會陸沉,而不與民共存的唯武器與權力集團,命不長久,因為人民終歸不忘革命,而革命非唯武器。

 

寫於2012.3.23

 

 

時評四: 為何鈺成不成振英震成

很多人在3.25之前,還冀望一個可能:流選,2012.5.3重選。算了,“土共”就派曾鈺成上罷。

平情地說,冷靜的觀察,曾鈺成在宣佈“考慮”完畢之前約10天,他還不夠好受?有希望到絕望,一錘定音者誰?吳康民是也。吳康民又是誰?不知的看官可以擱下拙文不看,先補一補本地土共前史。提示一下最近的舊聞:吳康民夫婦終於在北京與溫家寶家宴一聚,溫如相見,吳老懷安慰。了“老”雄姿英發,土領導領回一些面子。

大眾又記得,鈺成不成之日,刻意選老校的舞台為背景,宣佈罷就。罷就之餘,他鋪下一個“大夢”,“夢”名“流選”。從此以後,全城齊入夢──“流選真好”,流選是最佳的上半場落幕劇情。曾生留下話:不排除到時登台,多謝大家。

他不能多謝的,但又不能不聽從的是:老吳康民。吳老只人大代表!假如說本地數十年如一日地“做群眾工作”,吳老從未停過,停過筆。他不是領頭羊,還會是哪頭。但吳老緣何又與“振英”“震成”有關?

那時候,除了白刀子入刀子出的陣地是前沿戰線外,到處亦都是無煙可見的戰線。其中一條,是教育層面的成戰線,是來日的文化培基,將本地地下工作爭得個滿堂紅的成績來──出版《青年樂園》與《中國學生周報》對壘,發展“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後簡稱“學友社”至今)平衡“周報通訊部”,比勁誰吸納學生會員/通訊員為多。這學友社,可藏天下人才多着,如司徒華,亦如最近出了《與地下黨》的大姊。學友社後,又見分枝“新一代協會”,大大有名的譚王鳴,原是“香港青年協會”的主柱,亦是首席“新協”顧問呢。新一代協會前身出版《學生哥》,那是《青年樂園》被查封之後的餘了。說來說去,大家都在爭“青年仔”。

但爭“青年仔”還有先後緩急的安排。數十年後的鈺成不成,相信他自己也清楚早已定在當年的戰略部署,講多無謂。話說當年,《青年樂園》的出版話事人訂出了面向“番書仔”的主打路線,番書仔全都在“英文書院”,英文書院十居其九是殖民地重點名校,比如英皇書院King’s仔。阿振英與反斗星山青便都是同期King’s仔咯。不過,山青振英那時候,反英抗暴剛告一段落,剩下書院內一些秘密小組,由不起眼的校內教員“傳幫帶”。據知,金文泰官中更成績彪炳,毛小組出了長毛。

葉赫那拉氏名言:“寧外人,不予家奴”。吳老大概認為“愛國學校”的囝囝脫不了套,要言罙便言罙書院番書仔,平衡愛國學校同學連中學會考也抗拒報名的港式張鐵生革命行徑,能日後在大學府揀蜶。從此定為政策。所以那年鈺成以“我來自xx”的氣慨,入了大學,掌了小權,大文《從港大到培僑》於學生會報《學苑》一刊出,震撼一時!嚇得無數人從此記牢一個名字:曾鈺成。可吳老是土共港策把舵人,番書仔要出台先,人家CYCY後,“自稱”已成個香港番書仔款,像極了YK曾,不,當奴曾。

時不我與,鈺成愛人怕了屠城兼九七末日,散了家自浮海外;六十過後,方才補一段晚晴。唉,生命苦短,來日無多,你倆便“閨房樂”多一陣子,過些似樣的日子,也算是吳老校一片用心,豈可不領情!所以,回首已是

年身,遲了便是遲了,成仔,算罷,聽老校一句,好嗎。結果誠如大家所知:吳康民認為:一不流選,二不出選(指阿成仔)。

振英震成,則劇情大家日日在追,毋須勞我筆矣。

但振英哥未宣佈參選之前的之前,言滿天。有問:何以名振英,不是建華?但也可改“振中”啊。又有大文,揭探此“梁”與英倫內有甚麼的關係,他在去港時期,究竟做過甚麼甚麼,很像有那麼一回事。天啊,振英哥,3.25之後,你來一一交代清楚好了,反正你剛談過一旦當選,必然把當時行政會議記錄公開,以證“清白”。唉,明明大家都說政會有結論而無期間細錄,你公開甚麼?難道私下錄了音;私下剪輯當。

阿英哥,你不單止強於帶人遊花園,你還強於“混吉”。

好,就看你混他五年吉,保你大,祝你平安無事。

我最多接受你是兩面人,而又剛被告知,你真的為2017而來,哈哈。走着瞧好了。

 

寫於2012.3.24

 

 

時評五: 2017一黨“普選”的真正劇爭

 

2012區長之位塵埃落定,2017“普選”爭奪隨即開展,並且是偽共一黨在本地的自家之劇爭。

為何本文題目在“普選”前冠以一黨?一黨即是當然及毋須現形於港人面前的建“國”共黨。它明確於《憲法》內﹝序言﹞,63年前黨產的“新中國”成立!黨的軍隊威武到現今,更“文明”進了港澳特區;“維和”融入聯合國派駐世界各地。黨軍特色:有兩個牌子,底面都是同一武裝力量;所以中央軍委頭目又是“國防”部長,黨總書記又是“國家”主席。不過,人們口中唸唸不忘的“中央”,倒忘記全稱叫;中國共產黨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沒有另一個牌子,比如指“政府內閣”或“國務院”,不要搞錯)。

所以,本港各方口呼“中央”甚麼甚麼,其實是頌共黨,既然不忘頌共黨,便難以真的挺直脊梁,與偽共黨對着幹。人們當然不忘民主黨在西環中聯辦的密室內,出賣民主運動,以接受增添新功能組別的“超級區會議席”交換所謂“雙普選”時間表,然後,我們在電視機前,恥看何俊仁一時擔當選情評論員、報料員,一時又指“西環治港”。唉吔吔,你們不也是走“西環”線路的嗎?行出來時還憤憤然說:曾蔭權都跛跛地。(潛台詞大家都明白──無奈入“西環”?)

香港自97以來,既然只有如此貨色的“泛民”大佬,打“民主”事宜至今,便不能怪成績裹足不前。因此,在論述“普選”5年後的未來面,便不能“神神地”靠晒他們。

那麼“看風流人物”在哪?“還看今朝”:本地土共。本地土共的最大集地:所謂“民主建港聯盟”,和他們老“香港工會聯合會”(B隊:“香港勞工社團聯會”,即“勞聯”李鳯英是也)。

民建聯建盟(非“政黨”,中共黨不許可有個地方黨,只許有“支部”,地下不地下並不重要)於97前的1992,民建聯主要由兩大類人組成:愛國學校出身及工聯會骨幹。其後整頓分家;工聯會的譚耀宗留下,陳婉嫻則返老家。無論如何增強吸納(如由民主黨跳船的),曾鈺成作為“愛國”學校根正苗紅出身的一面“土共”旗幟,便大樹特樹到如今(力這位“辛維思”,原也可爭一日之長短,奈何英年染疾,腦子也出了毛病(屠城對他來說,竟不是甚麼一回事)。

曾鈺成卻在每年的立法局/立法會內論屠城課題時,低調不語至今。近三兩年,他開始開腔,儘管不暢言,但也說了幾句“人話”,這是有別於北面的自稱“人道”共產主義信徒的行徑。他不大抗拒人們質疑他是否“共黨”成員,總說到時候才答,多大方得體。

所以,曾鈺成身為自少站隊的港共一員,決決不是番書院King’s仔梁某可比。一個是長期有黨的組織生活的人,一個是單線接受指揮的“地下”人員;一個可以暢論共產主義理念的人,一個只能左充右扮的人──筆者敢寫包單,梁振英不敢談論共產主義,他最多只許講祖國多強大。曾敢第一時間拋出“大和解”,梁只有得勢後招降收編的“香港營”論。

但短短半個月內,我們看到曾並不是省油的燈,他表示考慮參戰,梁便兩度去電說不搞他的“黑材料”。曾今天既服膺黨的部署,首發“流選”論不成(他細緻談到本屆區長選則的增添條款有面向“流選”的日程安排),便聽黨的話,不再強求。不過溫家寶一句“公開”,又被曾在電台詮釋得精采異常:總理叫人不要幹“隱閉的事”,是不是很精采犀利呢?他得戚地乜斜起左傾的頭顱(招牌表情)。他主持立法會調查梁的10年前利益誠信案,是主場的主角,但他又可以於3.26,接待梁重到現場作“勝利巡遊”的禮節性拜訪,放下身段做導賞員。曾梁將沒完沒了,再下回,梁又得坐回“嫌疑席”受調查,被狂噴不客氣了。

梁以1200分之689僅以過半的低票當選,也確夠滋味了。但梁本人知不知,他怎也祗是“過渡”人物而已。國家資本主義的官僚集團,怎肯長期任由“特區香港”這塊至今仍有77%土地未開發的特肥豬肉,任憑那批隨時變面、高喊撤資的投機地產資本者繼續財大氣粗?收回香港並非空談治權,還要最有價的地權和發展權。君不見港島西環至上環、灣仔新區域延向銅鑼灣,矗立了多少座“國企”建築物?高踞維港海景視野的豪宅?又有多少不是官二代、官三代的子弟物業?甚至,駐港軍隊也另有代理在大手大手收購物業,大搞特搞跨界聯誼大社團?說梁營有二線地產商力捧,是事實,也是虛招。政治一天也嫌慢,爭勢何嘗不是。鬧哄哄,你唱罷我登場;X氏地產王國官高一級的時代,也該告一段落了罷。

執行北京意志的西環辦事處,奉命把這個番書仔推出台,以替代“商人治港”重演,又恰好前戲選正了公子哥兒,醉醺醺、口齒欠清,一個僭建王宮地牢,便成了他翻不了身的“”,這便怪不得人了。也叫自港英時期“得意”至今的豪門好瞧──看,你們在和誰對

豪門富商總不讀歷史,共產黨是怎樣“解放”上海的。上海的資本家還少嗎?既然政權要補上資本主義這一課,恰好遇上全球化,國家資本主義便大派用場。到場上大施身手,把帝國主義打個落花流水、打個稀巴爛,但會挾同你們這批實已過時,用舊電池,肥到彎不了腰的“一家一姓”資本!咱們才是話事人;強國的唯一權力集團,有你們不曉得也不許探知的大部署。

簡單地說,咱們要“和諧”社會、“和諧”世界。一頭異化的巨獸宣告誕生。

梁振英是我黨推出來的你們沙包的棋子而已。2017,黨將酬勞正的本家子弟。

他捱打,可是答應過咱們的。他還得立功,把23條立個峻法。

所以,2017有了治一眾喧嘩的峻法,“深港同城化”便指日可待。那時候,咱們便一定“順”民所願,“修改”《基本法》:一、把“五十年不變”提前;二、把“港人”全部換血;三、“特區”名撤銷;四、一國同制。《基本法》乃“中華黨國”一黨之事,不容外人胡說八道。

平情而論,黨看不到香港的廣大“愛(黨)國”同胞,有造反的必要。他們之中有不滿者,大可移民西去,港“門常開”,就是這個意思。

中華黨國之強大,豈會怕有人天天上街嚷,《反顛覆法》其實是用不着的。

一個從不進行細密而持久地組織群眾的流動城市,怎會出現黨招架不了的造反派。

2012.3.25前數天,我黨在港西環辦事處的措施實現,已初步証明了可行性。曹二寶和郝鐵川兩同志略施“文攻”,幹部和愛(黨)國群眾及媒體一起工作,不是順利地把任務完成了嗎?2017.7,我黨在香港的地委同志,將正式捧出一位“接受普選洗禮”的又一新行政代理人,以配合完成另一五年計劃。“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在香港,又譜新章。

筆者當然不希望上描述成真,但又如何?就憑現存“泛民”狀況,可招架嗎?社會主義以至共產世界,又其何遙遠;“泛民”並不具備破局的能力。我們如仍有夢想,便得重新結集真正來自基層的、勞苦大眾的、人民為主的力量。人民香港、人民中國理念,並不過時。而人道放在首位。

 

寫於2013.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