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行】 伊药
之 颠覆记
廿万人不忿的晚上
我把您的「颠覆本证」字字如光的接到手上(注)
整本是厚耷耷
人郄心沉沉
我们这处小刊物也曾大字标题:
《不义便要颠覆》
气如虹且准备舍身力反
第二十三条
君今檄文八百篇拣出罪字三百五
无一语颠覆
换得再次向未来家国
牢底精忠日月十一年 坐它个真的朗天
是啊 您祗字字指明日
但明日有变他也怕
我们唯有坚信
他们终将全部怕死于 明日
必然光临的最暗一刻
零玖年己丑冬至后耶诞翌晚
(注)二千零九年「六四」廿周年晚会场旁联署救人后,得《开放》杂志执行编辑张咏梅手赠《零八宪章》一书。
之 烈妻记
――致王庆华与刘霞
终于得长见识
那货式普通的家电批发店员是妳
妳是从平日烧菜烧出来的战士
并且
谈做人竟谈出祗剩作战士一途
老百姓长吃豆腐但渣滓祗许省下
不喂猪 你们那崽拿了去干甚么
人人长了见识
妳原来在牢里成亲
麻木惯了的以为是说戏文剧情
以为米面夫妻天下无啥事值得干
不碰他干事的计算机但妳写了诗
这年血忆六月动笔——
《那片空地》《失眠》
悠着的人得记着:
两位来日多艰决不滴泪的女子 和光永存
一如远古的第一位她
零玖己丑冬至后闻判与待判
之 巨人记
巨人 你畸型发育的躯体倒下时
可曾使早已断流的江河
再流腥臭的血污
你向孩子喂毒
三聚氰胺毒不死他们每日长大
青头娃娃顶着大头症做人
个个都信大头崛起
人人都在游戏
爱各爱自己的独角
你终于明白可以更狠印钞
祗要死控着外方同样印出来的钞
外方便来膜拜与服役
便认命受箝制
巨人 你很快发现快乐的堕落
因为有即效的堕落性快乐
巨人 你巨无畏巨虚无
但你无法不倒下 让曾有过的美好说法
包裹不了尸身
零玖己丑冬至后将游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