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內瑞拉的機會和障礙---革命鬥士聚集在加拉加斯

斯圖爾特·皮伯爾

 


 

巨大的機遇,極大的危險! 這就是查韋斯總統的一個最親密顧問,在總結委內瑞拉玻利瓦爾主義革命面臨的當前形勢時所說的。

 

Stalin Peres (Marea Socialista) and Tarzia Medeiros (PSOL)

 

8月,史達林·佩雷斯(社會主義潮流報)和塔茲阿·門德洛斯(社會主義自由黨)海曼·厄爾·特饒迪在第四國際舉辦的加拉加斯研討會上發表演講,討論21世紀在委內瑞拉和其他地區的社會主義挑戰。 這次會議彙聚了十幾拉丁美洲和歐洲國家的革命家,以及委內瑞拉全國各地革命左派的不同流派和個人。

會議在政府資助的智庫米蘭達國際中心舉行,查韋斯2005年的主要幕僚海曼,現今在該中心主持關於21世紀社會主義的研究計劃。

儘管各人有不同的經驗方法和分析,但是幾乎所有的委內瑞拉與會者對目前挑戰的評估都同海曼相似。

工會領袖和社會主義潮流報編輯史達林·佩雷斯指出了,在新近國有化的電信和電力部門以及國家石油公司裏存在嚴重問題,在那裏,或者沒有工人的聲音,更遑論工人控制了,或者集體協議尚未續約。但他也強調了,在新興的PSUV 聯合社會主義党裏建設新的社會主義先鋒隊的巨大可能性。

我們的美洲計劃的卡洛斯·藍茲,曾經在阿爾卡薩鋁廠領導目前為止最雄心勃勃的工人控制實驗,分析了可能導致反革命復辟的能量離散,即所謂玻利瓦爾省熵(可能出現的程度)的危險。

羅蘭·鄧尼斯和裏卡多·納瓦羅來自分裂的我們的美洲計劃的其他兩,他們也辯稱,原玻利瓦爾計劃的內部矛盾,包括1999年憲法的內部矛盾,現在正露頭。埃塞基耶爾·薩莫拉全國農民陣線的西蒙·烏斯卡特吉,闡述了一個不尋常的雙權中心的顯現,它現在必須要麼轉到左,要麼轉到右。

來自社會主義重建(第四國際的厄瓜多爾部)的瑪格麗塔·阿奎那伽列舉了一個有說服力的案例,旨在給任何新的社會主義專案一個強硬的女權主義面孔。她指出,在她自己的國家和委內瑞拉,革命進程都面臨另一種矛盾 ── 基層婦女在這些鬥爭中扮演的重要角色(例如在厄瓜多爾原住民運動內部或鄰國委內瑞拉的動員活動上),和她們在政治領導上的邊緣化,兩者極度不相稱。

這是一個第四國際與會者敏銳感覺到的主題,那不僅是由於9個拉美國家的14個與會者裏9人是婦女,而且因為其中許多人是捲入爭取女權的政治活動的年輕一代。

許多委內瑞拉與會者都提到玻利瓦爾主義革命,在該革命的這個時刻,不難找到正面可能性的活生生的例子。訪問西部城市卡落拉,就可以親身體會一下,通過社區議會,所謂民眾力量的爆發可以走多遠了。

這些議會──查韋斯稱之為過渡到社會主義的第五種最重要動力──是聚集200多家庭的民眾權力的地區機體。去年12月查韋斯再次當選以來,它們雨後春筍般地出現在全國數以千計的社區。

在大多數情況下,他們的討論內容和權力範圍仍然有限,限於非常直接和局部的決定。他們同意其社區最迫切的需要,制定處理這些需要的計劃,然後監督其實施。因此,社區議會不必要侵佔多少現行地方政府的權力。

目前正在委內瑞拉討論的憲政改革應給予這些社區議會更大的權力,其中包括一個規定,即所有地方政府的財政預算案中,至少有5 %應移交給社區議會。 但卡落拉當地政府走得更遠,通過參與式財政預算案,將其投資預算的100 控制權交給民眾權力組織。

迄今為止,卡落拉有點例外 ── 在委內瑞拉,幾個地方行政部門顯然致力於建設一個新的'社區'的政府,以取代仍然占上風的舊資產階級政府。── 但它並不完全孤立無援。

對維多利亞(維多利亞市長是一個具高度戰鬥力的青年女子)的工業城的訪問,讓人看到了,所有的當地政府的社會服務部門和其預算,是如何被調離市政府並且置於社區議會區域網路的控制之下的。

而只要在馬拉凱大道上往下走一個半小時,就很容易地看到海曼·厄爾·特饒迪和其他人提及的那種危險。經過九個月的佔領,在桑尼塔日·德·馬拉凱浴室工廠的工人控制的示範經驗,似乎像是被一場政變推翻了。

原材料的缺乏,天然客戶的切斷和銀行債務負擔,使得一些工人開始失去信心。勞動部提供了一個處理方案,包括支付可觀的利益來換取佔領的結束和把工廠移交回缺席業主──然後協助安排不支持佔領的白領行政人員的閃電大會,拋棄已經在領導工廠的工廠委員會。

這只是最新最戲劇性的的例子,它表明在面對合作管理或工人控制最根本的活動顯現時,玻利瓦爾政府態度,說得好聽是冷漠無情,說得難聽是徹頭徹尾的破壞。

一個月前,桑尼塔日的一些工人訪問過卡落拉,聯合慶祝Aporrea網站成立周年。這另一個新聞網站已成為玻利瓦爾主義革命左派虛擬家園。作為Aporrea的創始人及社會主義潮流報的一個編輯,貢薩·戈麥斯在加拉加斯研討會的發言稿中指出,這正是一種鬥爭組合,其最大的機會就在於把革命進程推向前。

但很明顯,玻利瓦爾主義領導層內部的一些人,對不起,包括勞工部長,自稱為托落茨基主義者的何塞·拉蒙·裏韋拉,都不希望這種情況發生。 幾位委內瑞拉與會者指出,微妙的平衡的達成,需要玻利瓦爾主義革命的國際支持者的團結一致,並且同時以他們非凡的潛力,捍衛和大力支持現有的成就和新進的鬥爭;同時也要發出更清楚的,比有時可能為委內瑞拉革命家所發的聲援還要強的聲音,反對來自內部的,威脅到革命的濫權行為和危險。

 

註:斯圖爾特·伯爾是第四國際委內瑞拉和拉丁美洲地區的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