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候危機將結合資本危機... ”
法蘭歌思•切斯奈斯
我將捍衛的觀點是,這場危機始於2007年8月,它代表了一場真正的休止,結束了世界經濟一個長階段的擴張。這場休止預示著一個危機進程的開始,其特點可同1929年的危機相比,雖然這一次發生在一個非常不同的背景中,而且因素是必然不同的。
法蘭歌思•切斯奈斯在2008年4月拉丁美洲
巡迴演講 攝影:PUC-SP
重要的是先記住,1929年危機的發生是一個過程:一個開始於1929年的漫長過程,它伴隨著華爾街的崩潰,不過其高潮來得很晚,出現在1933年,緊接著危機之後,一個冗長階段的衰退導致了第二次世界大戰。我之所以這樣說,是要強調,在我看來,我們正在目睹的是開始階段,真正的開始階段,一個具有類似廣度和時間的進程的開始,即使這些類似性僅止於此。在紐約、倫敦和其他大證券交易中心的金融市場現在正發生的事情,只是一個過程的一面──幾乎可以肯定不是最重要的一面 ── 一個必須被解釋為歷史停頓的過程的一面。
我們面臨馬克思所說的那種形式的危機,它標誌著資本主義的歷史限制,那裏的所有矛盾。這種說法不是要捍衛任何版本的資本主義 “最後危機”論或任何類似說法。在我看來,問題是理解到,在我們所面臨的情形中,資本主義生產的歷史局限性是顯而易見的。那末,須要瞭解的是什麼?但願聽起來不會像一個馬克思主義的傳教士,我願意給你們讀一段‘資本論’的話:
“資本主義生產的真正限制是資本自身,這就是說:資本及其自行擴張,表現為生產的起點和終點,表現為生產的動機和目的;生產只是為資本而生產,而不是相反:生產資料只是不斷擴大生產者社會的生活過程的手段。以廣大生產者群眾的被剝奪和貧困化為基礎的資本價值的保存和擴張,只能在一定的限制以內運動,這些限制不斷與資本為它自身的目的而必須使用的並旨在無限制地增加生產,為生產而生產,無條件地發展勞動社會生產力的生產方法相矛盾。手段——社會生產力的無條件的發展——不斷地和現有資本的增值這個有限的目的發生衝突。因此,如果說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是發展物質生產力並且創造同這種生產力相適應的世界市場的歷史手段,那末,它同時也是它的這個歷史任務和同它相適應的社會生產關係之間的經常的矛盾。”[1]
危機的兩個新方面
當然,還有一些像“歷史任務”這樣的術語,今天我們將不再使用。另一方面我認為,今後幾年我們就要看到的這場危機,將恰恰在這樣的世界市場的基礎上展開,這個世界市場是馬克思曾經直覺到而現在是蓬勃存在的。這是我們所涉的不同於1929年世界局勢的一點。如中國和印度這樣的國家,那時仍然是半殖民地國家,沒有任何如今的特點。它們的特點(表現為綜合和不平衡的發展)需要細緻分析。但是,這些國家現在完全參與到了單一的世界經濟裏,直到歷史的現階段,這個世界經濟一體化的規模尚不清楚。
這樣開始的這場危機,其背景是這樣一個世界,即在與1929年的情況不同的意義上,這個世界是獨特的。這是第一點。 以下是第二點:我認為,在這新的歷史階段,這場危機發展的方式將是世界氣候危機的殘酷現實同資本的結合,我們已經在見識氣候危機的初期表現。我們進入一個其複雜關係確實關乎人類的危機階段。這包括戰爭。一場世界大戰,在目前這只可能是核戰爭,但即使排除這樣大規模戰爭的爆發,我們還是面臨著一種新的危機,即組合的經濟危機,它開始於自然界殘忍報復的情況下,因為在資本主義框架內,人類冷酷地對待和殘害自然。它是某種幾乎排除在我們討論之外的東西,但它本身將成為一個中心現象。
例如,最近我讀到法國社會學家弗蘭克•坡普的一本書[2],它說安第斯冰川是拉巴斯和埃爾·阿托(玻利維亞)供水的來源,其80 %以上已經耗盡,而且據估計,在大約十五年內,拉巴斯和埃爾•阿托將不再有水可用... 這是自稱為革命的馬克思主義者的我們,從來沒有處理過的東西。我們從未討論過這些事實的性質和廣度。然而,這個事實可以大大地修改我們所知道的玻利維亞階級鬥爭:例如,首都遷至中部城市蘇克雷的運動,如此有爭議,它強行把自己弄作一個“自然”現象,就是因為拉巴斯將會缺水的緣故。我們進入一個這一類事實將干預階級鬥爭的時期。問題是,在革命的圈子內幾乎無人談到這一點,我們繼續討論的事情,其重要性在當前情況下是微不足道的,同我們必須正視的挑戰比較,是雞毛蒜皮的問題。
克服資本“內在障礙”的三種手段
為要繼續討論資本主義的局限性這個問題,我想返回比前面引用的更早的馬克思的話: “資本主義生產總是竭力克服它所固有的這些限制,但是它用來克服這些限制的手段,只是使這些限制以更大的規模重新出現在它面前。”[3] 有一個可有用於分析和討論的避雷探測器。在過去的三十年,美國後面的資產階級廣泛使用的,克服資本固有局限的手段,主要有三個。
首先是金融,貿易和投資的整個自由化進程,也即政治關係的毀滅進程,這些政治關係,出現於1929年和30年代的危機的基礎上,出現在二次世界大戰,中國革命和民族解放戰爭之後。這些關係,沒有影響西歐或拉丁美洲的資本的存在,但在同一時間代表了對資本的部分控制形式,所有這些關係都被摧毀了。
第二個用來克服資本這些固有限制的手段,是以前所未有的規模求助於虛擬資本和各種形式的信貸的創造,在該體系中心的國家裏擴大了不足的需求。
第三個手段,歷史上對資本是最重要的,是蘇聯和它的“衛星”國作為世界資本主義體系的完整成分的全面復辟,尤其是中國,因為它標榜以財產和生產關係的受控改造而更加重要。
在這三個過程的矛盾影響的框架內,有可能掌握已開啟的危機的廣度和新穎性。
自由化,世界市場,競爭...
讓我們先看看,蘇聯解體後,舊蘇聯“陣營”以及中國同化於資本主義後所形成的空間,造成全球範圍內的自由化和放鬆管制的矛盾影響。自由化進程涉及到拆除建立在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時的國際框架內的調控要素,導致了一個差不多完全被剝奪了調節機制的資本主義。不僅放鬆了對資本主義的調控,而且一個世界市場實在和完全的建立了起來,轉化為大體上是馬克思直覺和預期到的現實。把世界市場的概念作個說明是有用的。“市場”這個詞是指從資本運作的限制裏釋放出來的估價空間,以這個空間作為真正的國際中心化和集聚機制的基礎,有可能為資本生產和實現剩餘價值。這種空間開放且不均勻,但卻嚴重的減少了資本流動性的障礙,能夠組織全球規模的估價週期。它帶來的情況,能夠讓所有國家的所有工人相互競爭。因此,它是建立在這樣的事實上的,即工業後備軍是真正全球性的,資本作為一個整體,按照馬克思的研究,控制著積累過程中對工作者作整合或排除的流向。
這就是在人類和世界大眾加入這一生產的可能性是非常有限的條件下,“為生產而生產”之過程的總體框架。這就是為什麼,對於作為一個整體的資本和每一個特定的資本,要取得資本估價週期的積極成果越來越難的原因。而且它來自於這一事實,即在世界市場上“盲目競爭律”不斷發揮更大的作用,並且變得更具決定作用。中央銀行和政府可以嘗試彼此協商合作以克服危機,但我不認為把合作引入世界範圍是可能的,因為世界已經成為資本之間可怕競爭的場所。而且現在資本之間的競爭遠遠超出世界體系的老牌和最發達部分的資本之間的關係。它包括按資本主義觀點看來最不發達的階層。因為在包括最寄生的特定形式中,在世界市場上,一個資本集中化的進程,離開帝國主義中心的傳統框架而發生了:同他們有關係,但條件是在世界框架內也引進一些全新的東西。
能夠按照自己的權利把自己結合進世界壟斷寡頭的合作夥伴的工業集團,在過去15年來,特別是在最近的階段,已發展到該系統的特定點。在印度和中國真正強大的資本主義經濟集團已形成。在表達為石油收入和它特有的寄生物的金融水準上,主權財富基金成為資本金錢重要的集中點。他們不是美國的簡單衛星。他們有自己的戰略和自己的戰術動作,在決定及將要決定資本生命的關鍵點,在許多方面修改地緣政治關係結構。
因此,我們必須考慮的另一個層面是,這一危機標誌著美國可以充任一個沒有對手的世界強權而行事的階段的結束。我認為,我們已經離開了梅薩山羅斯分析過的階段,他在2001年的著作《美國將經受考驗》中是這樣說的[4]:在很短的時間移動過程中,他們的世界關係已被修改,美國將不得不立足於他們必須分享權力這樣的事實,就這些世界關係重新談判,並且重組它們。而且,當然,在資本的歷史上這是從未以和平方式發生的事... 所以,第一個因素是資本選來克服其局限性的手段之一,它變成一個新的緊張、衝突和矛盾的源泉,因此一個新的歷史階段已通過這一危機而開啟。
不受控制地創造虛擬資本
核心經濟資本使用的克服其局限性的第二個手段是,廣泛訴諸于創造完全人為形式的有償需求的擴大。這加上其他形式虛擬資本的創造,產生出當前的金融危機的條件。在一篇《手段》雜誌的同志好心轉譯成純正西班牙語和發表的文章中[5],我用相當長的時間檢查了虛擬資本的問題,即它的積累和給它以特點的新過程。對於馬克思,虛擬資本是證券的積累,是既成投資的“影子”。以債券和股票的形式,它們出現在作為資本持有人的眼中。對於作為一個整體的系統,它們不是資本,但對於它們的持有人,它們是資本,並在“正常”的經濟條件下,在資本估價過程的結尾,它們確保他們的分紅和利益。
但其虛構性質出現在危機局勢中。當過度生產危機發生時,加上企業的破產等等,這種資本可以突然消失。你在報紙上看過這樣或那樣數量的資本“消失”在股市下跌之中?作為恰當稱謂的資本,這些款項並不存在,儘管事實是,對於這些股票的持有者,這些稱謂代表了分紅和利益的權利,獲得部分利潤的權利。
當然,今天的一個主要問題是,在許多國家,養老金系統基於虛擬資本,它的形式是擁有的利潤股份,而這種利潤在危機的時候會消失。1980年和1990年代的自由化和金融全球化的每個階段,加強了虛擬資本的積累,特別是手頭掌握的投資基金,養老基金和金融基金。早在20世紀90年代中期出現並貫穿於本世紀的巨大的新鮮事是,對虛擬資本形式貸款的創造,尤其是在美國和大不列顛,有一個不尋常的推動。給公司信貸,而且也特別給家庭貸款,提供消費信貸和抵押貸款。因此,我們目睹了在創造大量虛擬資本的方面的質的飛躍,導致更尖銳形式的漏洞和脆性,甚至涉及到次要的衝擊,包括完全可預見的事件。例如,根據對以前的經驗所做的充分研究,這些經驗讓我們知道,房地產熱必然會以眾所周知的內在原因而結束。當股市存在股票無限上升的幻覺這一點比較易於瞭解時,整個前面的歷史表明,這不是真實的財產:當我們談論建築物和房屋時,這一點是必然的,即繁榮在某個時間會終結。但金融投機持續的增長和成功的依賴程度是如此強烈,以致于這個正常而且可預見的事件轉化成了一個導致巨大危機的因素。對我所說過的,我需要加以補充,即在過去兩年的繁榮裏,貸款給了沒有起碼償還能力的家庭。而且,所有這一切結合了新的金融“技術” ── 我已經在上述發表於《手段》雜誌的文章中做了解釋[6] ── 允許銀行出售指定的綜合證券,其出售的方式,使得沒有任何人能夠確切地知道他們買了什麼。這就解釋了2007年開始的“次貸”效應蔓延的毀滅性特點,也特別揭示了“毒品效應”強烈地毒害了它們之間的銀行關係這個事實。
現在,我們在見證這一進程的“解體”。必須要清除n 次累積的虛構 “資產”,它來自銀行的平均有效資本控股(其本身包括債務,這個時候被視為“可回收的”)之30倍的負債率,這種“解體”當然有利於金融資本的集中。當美國銀行購買美林時,它代表一個典型的集中進程。我們9月17日看到的危機跨越步伐,是財政部和聯儲局不阻止萊曼銀行破產的決定引起的。9月18日,他們不得不改變立場,並大規模地援助美國國際集團AIG。債務國有化的過程意味著一個新的虛擬資本的創造。美國聯邦儲備局增加大量的虛擬資本以保持幾近破裂的虛擬資本(銀行和投資基金)的價值體制中心化的幻想,連帶被迫在特定時間大力增加財政壓力的前景,而實際上聯邦政府又不能這樣做,因為這意味著收縮國內市場並加速危機步伐。因此,我們在目睹一場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輕率冒進。
這個過程的框架內,我們還看到,主權財富基金力量的增長,其效果是在金融領域裏修改資本間的分佈,使它有利於積累這種類型基金的養老金這一塊。它是這一進程的又一個干擾因素。
要結束這第二個方面,我們應該記得,正是其7-8 %的國內生產總值的對外赤字,給美國以資本估價週期的戰略中心的特點,在實現剩餘價值的時候,估價週期這是決定性的。不僅對於美國控制下的資本,而且對資本整體估價的進程,這是真的。現在,面臨著一個不可避免的准經濟衰退,大的問題在於中國是否能夠替代美國,在此時此刻成為這一保證實現剩餘價值的地方。美聯儲局和美國財政部的干預程度解釋了為什麼在美國活動的收縮和進口的下降至今相當緩慢和有限的原因。現在的問題是,他們創造越來越多的流動資金作為單一的經濟政策工具,這種做法能夠堅持多久?是否有可能無限制地創造流動資金形式的虛擬資本以保持已存的虛擬資本之價值?我看,這似乎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假設,美國經濟學家本身也對其非常疑慮。
中國的過度積累?
最後,我們來看看資本尋求超過其固有限制的第三條道路。這點最重要,而且提出的問題最有趣。我指的是,對資本主義生產的社會關係的整個系統的擴展,特別是在中國的擴張。這是馬克思有一次曾提到的可能性,但只是在近幾年它才成為現實,而且它在擴大危機因素的條件下實行了。中國的資本積累成立於內部程式,而且還是在某種完美引證但很少評論的東西的基礎上:經濟的第二產業的很大一部分的轉移──消費品部門──從美國到中國的轉移。這大為增加了美國的赤字(貿易和預算赤字),唯一可能扭轉赤字的是美國的巨大“再工業化”。
這意味著,美國和中國之間建立了新的關係。它們不是帝國主義強權和一個半殖民地國家間的關係。美國已創造了一個新類型的關係,他們現在面臨承認它並承擔後果的困難。立足於貿易順差,中國積累了億萬美元,隨即借給美國。後果的一個例子是兩家名為房利美和房地美公司的國有化:中國銀行掌握了這些公司的15 %,並通知美國政府,它不會接受它們的貶值。這是一個全新類型的國際關係。
但是,如果危機的傳播形式是出口大幅下降並影響生產,以及銀行結構和中國上海證券交易所的危機,會發生什麼事?在我已經提到的文章[7]中只有最後一頁談到這個問題,但按某種方式,它是危機下一階段的最具決定性的問題。
在中國,出現了一個資本之間競爭的內部進程,它結合了中國政治機器各部門之間的鬥爭和它們之間爭奪吸引外國公司的競爭的過程。除了導致大規模的自然破壞外,它還引起了巨大生產能力的創造過程:在中國一個資本的過度積累集中了起來,在某一時間,它將難以承受。在歐洲,加速搬遷的生產能力和工作機會,轉移到這一資本主義世界的奇異天堂,即今日中國,這在大工業集團中間是聲名昭著的。我的假設是,這一資本向中國的轉移,導致以往積累運動的改變,並造成資本有機構成的一個新興起。激烈積累的手段是生產和原材料的非常浪費,及固定資本的其他部分。第一產業(生產工具)生產能力的大規模創造是中國增長的發動機,但讓這一生產運行以及實現價值和剩餘價值的最終市場,已經是世界市場。它的不斷惡化,使經濟衰退籠罩在資本積累上。邁切爾•阿格裏塔,對它作了專門研究[8],明確肯定,確實存在過分積累,即在中國有一個生產能力加速創造的進程,在外部市場萎縮時,這一進程將帶來落實整個生產的問題,這正是今天開始的情形。中國確實發揮了決定性作用,因為即使是其經濟的小規模的變化都會決定世界上許多其他國家的經濟狀況。如果中國對投資商品的需求下降一點,對於德國,這足以使它的出口損失和進入衰退。中國的這些“小振盪”非常強烈的反響在其他地方,對於阿根廷的情況也應是顯而易見的。
繼續思索和討論
回到我起初所說的地方。即使它們可比較,由於美國的生產過剩危機從一開始就一直發生下來,危機的這個階段不同於1929年。此後,它加深了,但顯然從一開始它就接近於生產過剩危機。今天相反,主要的大資本主義國家實施的政策正在推遲這一時刻,但它們不能做更多的事情了。
同時,如同1929年和1930年危機時發生的情況,即使在不同的條件和形式下,危機與資本主義在世界範圍內完全重組其力量的經濟關係的必要性相結合,這標誌著這樣的時刻,即在重新談判他們與中國和世界其他地區的關係時,美國將看到它的軍事霸權只是一個因素,一個從屬的因素。當然,除非他們從事後果難以預料的軍事冒險,目前,國內政治條件的現實不允許它以任何方式這樣做,但不能排除如果經濟衰退導致了長期的蕭條和革命運動它不會這樣做。
出於所有這些原因,我認為我們正在處理的遠不止一個金融危機,即使我們目前處在這個階段。即使今晚我不得不專心於嘗試解開虛擬資本的線團,並幫助理解為什麼這個資本是如此難以拆除,我們正面臨一個無限廣泛的危機。
考慮到抵達布宜諾斯艾利斯後,以及甚至今天晚上在這裏,我所看到的問題和各種觀察,我有個印象,許多人認為,我在描畫此刻資本主義的一個大災難圖片。我確實認為,我們正面臨一個大災難的危險,而不是一個資本主義的災難,不是一個“最後的危機”,而是人類的大災難。如果我們嚴肅地考慮氣候危機,可能已經有一些大災難的東西了。例如[9],我同意梅薩山羅斯的看法,但我們沒有多少人同樣重視它,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們正面臨一個迫在眉睫的危險。悲慘的是,目前這僅直接影響到其生存不在考慮之列的人們:在海地發生的事情似乎沒有任何歷史意義,孟加拉發生的事情在受災地區之外沒有意義,發生在緬甸的事情也沒有影響,因為軍政府的控制阻止它讓人知道。在中國也是同樣的:我們討論了增長的指標,但不管其他生態災難,因為鎮壓機器控制關於這個問題的資訊。
最糟糕的是,“生態危機並不像聲稱的那樣嚴重” 這種觀點,不斷地由媒體發出來,非常地深入人心,包括一些左翼知識份子。我已開始工作撰寫關於這個問題的文章,但由於金融危機的開始,我在一定程度上被迫回頭關注自己的財金情況,儘管我相當不滿這件事,因為在我看來,本質的東西處於另一個層面上。
結論:所有這一切發生在這麼長的階段之後,這個事實,在資本主義的歷史上沒有可比較的類似事件,50年不間斷的積累(除了在1974-1975年有短暫的間歇),而且資本主義的領導圈,尤其是中央銀行,從1929年的危機中吸取了教訓,這一切意味著危機的發展是緩慢的。自2007年9月以來,領導圈的話語不斷重複說,“最壞的時期已經過去”,而這時可以肯定的是,“最差”的在我們前面。
這就是為什麼我堅持,風險就是儘量減少這種情況的嚴重性。我建議,在我們的分析和我們處理這些事情的方式中,我們必須整合的起碼的可能性就是,我們可以無意中把這種在一天結束時“無事發生”的說法, 滲入人心。
我們在這裏再次發表給阿根廷評論《手段》雜誌會議的論文,會議召開於2008年9月18日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發表在《手段》雜誌,39期, 2008年10月。
法蘭歌思•切斯奈斯是ATTAC法國科學理事會成員和幾本書和許多經濟學文章的作者。
注釋:
[1] 卡爾馬克思,《資本論》: http://www.marxists.org/archive/marx/works/1894-c3/ch15.htm
[2] 弗蘭克•坡普, 《1999-2007玻利維亞書籍,泥土氣息》,2008年巴黎版本
[3] 卡爾馬克思,《資本論》,同前。
[4] 伊什特萬•梅薩山羅斯,《社會主義或野蠻:從美國世紀到十字路口》,每月評論出版社,2001年。
[ 5] 《迴圈結束。金融危機的範圍和方向》,《手段》雜誌37期, 2008年3月。本文最早出現在法國,見法蘭歌思•切斯奈斯,《一個週期的結束,金融危機的範圍和進展》,《紅方孔》第1期, 2007年12月-2008年1月。
[6] 同上。
[7] 同上。
[8] 見邁切爾•阿格裏塔和伊維•蘭德裏,《走向超級大國的中國》,《經濟學》,巴黎,2007年。
[9] 伊什特萬•馬盛隆,《唯一可行的經濟》,每月評論出版社,2007。